京市终究只是禾稻苗与贺春生他们的终点站,火车带着他们一路向前行驶。
一坐上火车,禾稻苗立即又变成了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为了不一直关注火车车厢内弥漫着的各种交织在一起的臭味,禾稻苗又掏出了笔和纸,沉浸于新的创作之中。
这一次,她是将旅途中所见到的一些场景一一展现于画作之中,并给自己的新作命名为《旅途》。
人山人海的火车站,扛着行李从车窗爬上去的赶车人,挤得没地儿下脚的车厢走道,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畅聊的旅途人……
每一个画面,都是这个时代见证。
几十年后,这一幅幅画都是回忆。
人一旦沉浸于某一件事之中,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投入于新的创作之中的禾稻苗,果然忽略了空气中飘散着的各种熏人气味,也察觉不到外界发生的一切,若不是贺春生的提醒,她竟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之中火车已经正在减速,马上就要到终点站了。
“稻苗,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站了!”
贺春生提醒了禾稻苗一声,便去扛那几个麻袋了。
禾稻苗立即把卧铺上的东西都收好,检查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下东西,就下了卧铺去帮贺春生拿行李包了。
看着贺春生周边的那几个大麻袋,她的头都要大了。
从火车站到部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带这几个麻袋下火车都累得慌,更何况是要把它们带到部队去。
她心里庆幸着,幸亏之前把两只老母鸡给宰了吃进肚子里了,要不然还得再多提着一个鸡笼。
火车在众人的期盼之中,终于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开了门,车内的众人便大包小包地一窝蜂往车门挤,甚至有不少人扛着行李从车窗跳下去。
禾稻苗他们带来的麻袋太多了,跟其他人往车门挤十分不方便,贺春生直接把禾稻苗抱起来,把她往他们车厢的车窗外塞去。
禾稻苗在半空中跳了下来,站稳之后冲着贺春生挥手喊道:“我站好了,可以把行李拿下来了?”
下一刻,贺春生就把一个麻袋往窗户外放下,落在了禾稻苗的脚边。
随着最后一个麻袋落在禾稻苗的脚边,贺春生提着行李包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看着站台上下火车的众人,禾稻苗又低着头看着脚边的几个大麻袋,眉头紧锁:“春生,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去部队呀?”
贺春生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着:“在京市的时候我往部队里打了电话,我们是坐这一趟火车的,来接我们的人应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