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阴沉的色调仿若将悲伤具象化,厚重地笼罩着每一个人。
太后跪于地上,低垂着眼睑,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为逝去的先帝祈福。
然而,在这看似虔诚的表象下,她的目光却不时越过重重人影,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跪在不远处的罗家女。
那女子身着素白丧服,衬得她肌肤胜雪,柔弱却又带着一种清冷的美。
太后瞧着瞧着,心中不禁感叹。
罗家女花容月貌,世间罕有。
这般风姿,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好感,怪不得连自己儿子那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男人,都为她动了凡心。
太后心中长叹口气。
可惜,皇后之位竟要落入他人之手 。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她的筹谋里,皇后之位自然是为娘家预留。
可突然冒出来的罗家女,却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太后的目光自罗诗杳身上收回,内心反复权衡。
也罢,侄女既与后位无缘,便先屈就皇贵妃之位吧。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皇帝三宫六院,后宫佳丽如云,哪个女子又能永享尊荣,风光无限至最后呢?
太后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有主见,一旦认定,便难更改。
若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引发母子嫌隙,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青烟袅袅中,时间一点点流逝,太后不免有些困乏,面色微微苍白。
周边的一众命妇贵女,皆出身名门,平日里养尊处优,此刻也都有些体力不支。
她们见状,纷纷面露担忧之色:“太后娘娘,您已经跪了许久,该回寝殿歇息了,切莫累坏了凤体。”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满含关切。
太后微微点头,不再坚持。
她缓缓起身,走到灵位前,上了一炷香后,便被众人搀扶着离开灵堂。
刚处理完政务才来跪不久的顾晏廷,见太后离去,旋即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将太后身边的女官请来,让她将罗二小姐带去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