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易出来,许老爷子和许玥琈眼底都浮上一抹惊喜。
像,真像,仿佛许意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
只是少年的眉眼间多了闺阁女子所没有的英武贵气。
许老爷子和许玥琈便要行礼。
容易忙上前扶住外祖,不让外祖从轮椅上下来行礼:“外祖父不必多礼,您腿不方便,坐着就好。”
少年说着,又去扶许玥琈:“二舅舅也快请起,没有外人,不必这些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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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玥琈也不过三十有一,容貌与容易有些相似,较容易的模样更为沉稳,也更为温和。
不过这张年轻的脸上,却是一头华发。
就算许老爷子,都没有许玥琈头发白的厉害。
许玥琈却没有直接站起来,恭敬地谢过恩,这才起身。
“礼不可废,陛下就是陛下,草民虽然……”许玥琈叹息一声,话到底没有说完,默默地咽了回去。
如果可以,他宁可永远不和皇家发生交集。
只要姐姐能回来……
如今看着容易,许玥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他怨恨容家,不仅因为姐姐,更是因为这么多年,许家因为皇室的打压,受了太多委屈。
可是他又没办法怨容易,毕竟这是姐姐唯一的骨血了。
容易对于外祖和舅舅疏离的态度并不介意。
虽然之前他曾经书信向外祖和舅舅求助过,外祖和舅舅也帮忙了,但是容易知道,他们那是为了江南百姓,而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皇帝。
尤其是二舅舅。
容易知道二舅舅与母亲感情很好。
当年母亲出事,二舅舅险些去刺杀容昭。
若不是当时外祖出事,许家变天,二舅舅可能真的就去找容昭拼命了。
所以此刻两人对自己态度冷漠,容易也不生气。
容易只是笑了笑:“周太守辛苦,赈灾诸事还需要烦劳太守。”
他转身温和而又礼貌的对周太守说。
周太守当然明白,连忙告退。
孟极也和孙喜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了容易和许老爷子、许玥琈三个人。
容易撩起袍摆,跪地下拜。
许老爷子和许玥琈吓了一跳:“皇上,您这是……”
“这里没有外人,外祖父和舅舅不必把我当皇上。”
容易的声音温和低沉,有些哽咽:“容昭无道,给许家带来的灾难,不是我一两句话能抹去的。”
少年顿了顿,又说:“我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是罪孽,也不敢因为有母亲的骨血,就忝着脸求外祖父和舅舅认我这个外甥。”
容易叹息一声,眼中漫上了晶莹的泪光,看的许老爷子心底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