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一方木台,千丝万缕的绣线,剪刀,布片,就是她的家。
秦榛榛脑海里浮现出秦舒山耸起肩膀,刻意逃避的背影,周姨的撕扯和喊叫也与她再无关联。
白岩镇上,那不过是一个住所,一个曾与她生命有过接触的两个人陌生人。而山里的木台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
秦榛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自由。
“好了,吃完早饭,你先下山和你父母说一下吧。”盲人阿婆说,“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安排课程。”
说完这句,盲人阿婆继续吃饭,突然又想起来什么。
侧脸问道:“小季,我记得你们说过隔壁侗寨要搞什么活动?”
“是,搞歌谣大会,我们会安排一些流量明星来助阵的。”
“好,秦榛榛,你每天五小时的练习,其他时间,你都是自由的。我知道现代社会,不可能像过去那样,一辈子呆在山上做一件事,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你就要多做事,做实事。除去那五小时,其他时间你仍是自由的,仍是可以为村民,为咱们白岩镇的老百姓带来福祉,这是你的功德。”
秦榛榛点头,轻声应着。
“我起床很早,每天五点,我会做好早饭等着你。从五点到十点,五个小时,日复一日,你能做到吗?”
秦榛榛用力点头,突又想起盲人阿婆见不着她点头,赶紧应了声。
阿婆这时迎着光,满是皱纹的细瘪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秦榛榛和季星泽从未在阿婆脸上,见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