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突起，眼窝深陷，颧骨尽显，头发更是白了许多，又干又柴。

他整个人如同一棵干枯的老树，生命立即就要消逝。

司言对着皇帝行礼：“臣司言，参见陛下。”

皇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目光紧紧盯着司言：“朕已拟了圣旨，将你赐婚给太子，你可愿意？”

祁子煜一听皇帝提及此事，连忙插话：“父皇，阿言刚刚回朝，还是先说要事……”

“这就是最大的要事。”

皇帝咬着牙关，看向眼前女子，“司言，朕要看着你点头，不然，死不瞑目。”

他本来想等着煜儿和司言成婚，可是等不到了。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一生，竟然这样昏庸，就感觉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为喜爱和看重的皇子，竟然是北芒国的野种。

他宠爱辛贵妃二十余年，辛贵妃竟然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而他信任和重用的丞相，更是通敌叛国。

他没有颜面再活在这世上，也无颜到地下面见列祖列宗，他会成为大宣历史上最为耻辱的皇帝。

“司言？”皇帝看着床前默然不语的女子，瞪大着一双眼睛，“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陛下。”司言目光轻轻看着皇帝，“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皇帝寝宫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皇帝大口喘息着，怒目盯着司言：“你敢违逆朕？”

祁子煜眼见皇帝动怒，不禁开口：“父皇，不是阿言不愿意，是儿臣不愿意，儿臣心仪之人，根本不是阿言……”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眼泪从眼角掉落下来。

他用尽力气，逼视着司言：“司言，你欺负朕瘫了是不是？你欺负朕的话现在不管用了？”

司言轻轻垂下眸光：“陛下，太子是君，司言是臣，我们君臣合力，大宣定能繁荣昌盛……”

她轻轻顿了一下，“至于司言所爱，另有其人。”

“燕龙弈，是吗？”皇帝不甘心地看着司言。

“是。”司言开口。

皇帝瞪着一双可怕的眼睛，他就知道那个燕龙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