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史怒道,“你们要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来人......”
贺芳亭打断他,笑吟吟地道,“物不平则鸣,挡不住的。”
暗想他们还挺客气,说的是夫为妻纲,而非牝鸡司晨。
顿了顿,反问道,“君为臣纲,何解?”
王中郎、柳司马、姚祭酒、康典签等人怔住,哑口无言。
范长史哈哈大笑,“诸位兄台,说话啊,怎么哑巴啦?”
心想王妃娘娘回得真是巧妙。
王中郎说夫为妻纲,表面上是让王妃顺从王爷,实际上是让她明白自己妻子的身份,安分守己地回到内宅。
王妃回以君为臣纲,则是在点明她为君,无论做什么,臣属都没有资格质疑。
妙就妙在她真的是君,公主之尊,除了在皇帝、皇后面前称臣,对谁都能称君。
而她还是镇北王妃,在朔北如同皇后。
“夫为妻纲”这句话,能压别的主母,却压不住她。
更让他佩服的是,她压根不去分辩,也不为自己找理由,直接回以君为臣纲。
犀利干脆,直击要害。
贺芳亭给他们台阶下,温声道,“诸位若不明白,不妨回去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告知本宫。”
王中郎咬了咬牙,苦口婆心地道,“王妃娘娘,下官等人今日冒犯,也是为了您好!男主外,女主内,此为天理!违逆天理,阴阳失秩,没有好下场!”
柳司马:“譬如晋时贾南风!”
贺芳亭忍不住想笑,你是来逗趣的么?
这几人管得挺宽,就是史书读得不怎么样,声音愈发和蔼,“柳大人以为,王爷是惠帝司马衷?天生痴愚,何不食肉糜的那位?”
柳司马:“......下官失言,绝无此意!”
贺芳亭悠悠道,“自然是失言。若不是,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