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叹道。
答应母亲的事,老镇北王全都做到了。
如果他起了坏心,大可派人盗取赤甲军印信,再找人冒充她,王老桩、钱大山等人深居简出,根本分辨不出真伪,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赤甲军也就真正落入了镇北王府手里,成为镇北王府的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双方都默认赤甲军只是客居,行动自由。
邵沉锋:“那我呢?”
贺芳亭一笑,“你也是君子。”
邵沉锋将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肩背,眼里有着真切的惋惜,“岳母大人若能再信任父王一些,就更好了。”
那样的话,也许就会把芳亭托付给父亲,让他带回朔北。
他们便会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贺芳亭就事论事,“亲生父亲都不可信,我娘又怎敢全然信任老王爷?”
先帝坑害先太子,这事儿对先太子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对福庄长公主又何尝不是。
曾经慈爱的父皇,仿佛只是装出来的假象,表皮之下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帝王之心。
最该信任的人都不能信了,那她还能信谁?
选择将赤甲军交给老镇北王,信其人品应该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是镇北王府同样被皇帝忌惮,彼此立场一致。
但这已经是她信任的极限了,怎么可能把女儿也交托?女儿,当然是应该交给血亲抚养。
邵沉锋:“还是很可惜。”
他们白白错过了三十多年的春秋。
越与芳亭相处,他越有身心契合的愉悦之感,甚至对江止修产生了深深的妒忌。
那样一个浅薄卑鄙的人,何德何能拥有芳亭这么久?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不珍惜!
贺芳亭拍拍他坚实的手臂,“守宁,莫看过往,只看前路!”
过往已定,追思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