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嗔道,“叫什么夫人,你若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丁姨。”
谢梅影还没适应身份的转变,诚惶诚恐,“欢喜还来不及,怎敢嫌弃?丁姨,往后,我就是您的侄女儿!”
沈阁老见长媳待故人之后亲热,心下满意,捋了捋胡须,和蔼地道,“坐了这大半日,想必梅姐儿也累了,且去歇息。”
暗中给丁夫人使个眼色。
有些话他不好说,得让女眷说。
丁夫人会意,起身笑道,“杨柳院早已收拾好了,梅姐儿,随我来。”
等两人离开,沈阁老脸色变得凝重,对谢容墨严肃地道,“你姑姑绝不能嫁给江止修!”
昨晚,谢容墨已跟他说了这几年的经历,因而他知道谢梅影与江止修的事儿。
但兼祧两房,何其荒谬!
民间或许有,讲究些的人家,断不会如此行事。
说是两房并重,不分大小,其实后进门的那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形同侧室。
远昌侯府的贵女,怎能为妾?!
况且,这件事情,其实他隐隐绰绰的听说过,似乎是韦阁老和江止修揣测圣意,想用兼祧给顺安郡主难堪,借此讨好圣上。
当时他还暗中嗤笑,这两人正事不干,专门钻营溜须拍马。
没想到还和故人之后有关。
梅影好好的一个人,何必搅和进去?
今日江止修也来了,这会儿还赖着不走,他毕竟是户部右侍郎,沈阁老不好过于得罪,让长子去前院敷衍。
谢容墨面露苦涩,“只怕姑姑已是情根深种。”
他现在很后悔,后悔恪守孝道,没有早点打开祖父留下的锦囊。
如果早点打开,早就和姑姑来京城投奔沈阁老,明正身份,又哪会结识江止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