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是谢梅影自己的事儿,轮不到她管,遂兰汤沐浴,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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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芳亭没料错。
伺候了潘氏五天,谢梅影已在心里叫苦不迭。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零零碎碎的罪。
白日里,潘氏一会儿要茶水,一会儿要捶腿,喝药也要她左哄右哄,好话说尽才肯喝。
吃饭最爱大油大肉的荤腥,她略劝几句,潘氏就给她脸色看,说她还没进门就想苛刻婆母。
她想辩解,潘氏立刻哭出声。
而且,房里明明有伺候的下人,潘氏不使唤,事事都找她。
别的也就罢了,如厕、换洗这两件事,实在让她恶心欲呕。
夜晚更折磨人,潘氏让她睡在窗下软榻上,只要一有睡意,潘氏就哼哼,总要找点事让她做。
自从来侍疾,她就没有睡过半个时辰的整觉,几天下来,水灵灵的姑娘家熬得两眼无神,形容憔悴。
除此之外,潘氏还常跟她闲聊。
聊的内容是乡间那些贤良的儿媳妇,有的割腿上的肉给婆母当药引子,有的起早贪黑地做工,挣来的每文钱都交给婆母,有的搬空娘家,补贴婆家。
谢梅影听得想缝住她的嘴。
并且严重怀疑这是贺芳亭的阴谋,指使潘氏折磨她。
好几次,她都想找江止修告状,又碍于潘氏是江止修的亲娘,不想给他留下离间夫君与婆母的印象。
况且,江止修每回见她,都是满脸欣慰的样子,也让她说不出口。
这天中午,谢梅影奉潘氏之命,在廊下给她熬药。
本可以躲到荫凉的地方,但潘氏说,大太阳底下熬出的药,药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