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林颜抬眼，那双干净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上官迟，随即缓缓说道：“为什么不杀我了？”

上官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愣。

面前的人的模样，还是当初见面时的十岁小女孩的模样，即使是少了六识，却仍旧是那样，干净的气质不变，无欲无求，随性洒脱。

成为神尊的他和三千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或许那时候会有些突如其来的想法，也会随手帮一个自己觉得有趣美好的人。

但如今登上神位，却是行走规矩，进退有度，左右有局。

每一步是要用“尺”量出来，并且每一步都是一步算十步的，又怎么会再次照顾她？

上官迟没回答什么，而是简单道：“我免费教给你一个道理，世界虽然有公理，但是，只有那些强者才会用公理互相攻讦，弱者是不配的，做不到，也不能询问为什么。懂吗？”

林颜闻言，表情淡淡，“哦”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眼睛，上官迟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还要说这些东西给这样一个干净的人。

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敷衍，林颜回道：“我知道，所以您是强者，想杀我就可以动手，不想杀也可以停手。”

“那我选择第一个，我想跟在您身边。”

“您很漂亮，待在您身边还能天天看，要是您哪一天又想要杀我了，也不用麻烦去找。”

“对我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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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强者才能说公理，那如果有一天我比您强了，那我就能掌控你的规矩。”

林颜面无表情地说着令人炸裂的话，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耿直有什么不对。

上官迟很久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情绪变化了，但还是有些被林颜逗笑了。

他轻笑一声，漂亮精致的容貌都熠熠生辉了起来，尤其是那双眼睛，盛着笑意的样子像是点缀了星子一般，林颜一下子就被那双眼睛吸引住了。

世界里唯一的色彩，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