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方法解决投靠者的忠诚问题,这事不用柯蒂斯操心。

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譬如说,面对吉利姆。

“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或许该你先坦白才对,吉利姆……”

柯蒂斯面色沉沉。

“……为何不说说……你那台能和威尔福德联络的电话?”

柯蒂斯面无表情,残留在脸上、手上,还有指甲缝里的血液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不过这会儿他没心情也没时间将它们处理干净。

“原来你知道了。”

吉利姆很平静,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平静,他抬头在天花板巡视了一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用找了,所有的摄像头在战斗时已经被砸烂。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谈话会被威尔福德知晓。”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更多,柯蒂斯。”

“……我也有同感。你比末等车厢的所有人都知道的要多,但你从未和人说起你那肮脏无耻的秘密。”

吉利姆将重心往好腿上移了移,努力挺直身体,不让惊涛骇浪般的崩溃感将自己彻底吞噬。

“我不想为自己辩护什么,但是你要明白,列车是一个封闭的生态圈,只有每个人各司其位,生态圈脆弱的平衡才能维持。”

柯蒂斯的眼中划过一丝失望。

没什么好说的了。

吉利姆的想法是一个错误,但他既不是被威尔福德欺骗的傻瓜,也不是真的恶毒到乐衷于看人送死。他和威尔福德联合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是必要的。

为了维护列车的平衡。

或许,吉利姆可以解释得更多,但他没有。

哪怕柯蒂斯向众人宣布他的背叛,吉利姆也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

人们对他的尊敬转瞬间化为乌有,他们没有扑过来掐死他,仅仅是因为柯蒂斯不允许而已。

顶着不善的目光,吉利姆颤颤巍巍地往回走,走到一半路,格雷推着轮椅找到了他。

“我送你回去。”

吉利姆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亮:“格雷,你能说话了?”

“嗯。”

“好,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格雷本想闷声不吭送吉利姆回去的,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

“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