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神奇。是他的没扣子的衣服突然飞了过来，挂在了墙缝边的禾草堆上，暂时遮住了缝隙。禾草滑呀，这衣服慢慢地又滑了下去。

你不知道，这秦校长有多瘦，肚子像绑满绳子的炸药包，就是那个懂什么炸碉堡的那种炸药包，亏他吃了爆肚的，贪了我们学生这么多钱，吃了那么多好吃的鸡鸭鱼肉，竟也没长什么膘，这不是浪费我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么？”

“我告诉你，这不叫瘦，这叫腹肌，还有胸大肌。是肌肉，很有力的那种，以前我们体育班的同学，最崇拜的就是有胸大肌、腹肌，还有什么肱二头肌之类的男生了，艺术班的漂亮的女同学，都被这伙人抢去了，害得我们文化班的男生不敢怒，不敢言，也偷偷地举杠铃，拉拉力器，有的想一蹴而就，就练气功去了。到最后，还是抢不赢他们体育班的。”

“这样子啊？”

“是的，是这样子。但这些都跟我没关，我只读书，没有锻炼力气和肌肉，现在，瘦得像猴子一样，刚才，你不就是在骂我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干瘪得可怜。

“我怎么敢骂你呢？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忠厚老实的人，跟老校长完全相反。不然， 我怎么敢放下心来与你说说我看到的秘密？他又贪，又色，又小气，明明是国家的福利和优惠，却抓在手里，动不动就说要取消姐妹俩的资助，想害得小紫读不成书。尊老师，你不会让他得逞吧？”她的右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左肩膀，似乎要榨出他的血来。

“唉呀，疼！”他用右手推开她的右手，“这就是我家访的目的，要看看你们家的真实情况，如果确实需要资助，那怎么会取消呢？如果生活实在苦，还可以叠加享受国家的好政策，政府的政策是要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不让一个孩子失学，只要想上学，我都争取让每一个孩子都能上得起学，上面资助不够，我还会担保可以缓交学费呢，虽然我工资不高，但我知道没有读到书的苦！”他想拍着胸脯保证，但一想到拍着自己瘦弱的胸脯就会痛，就仅仅做了一个手势，又缩回去了。

“苦不苦，还不是你们说了算？谁不说自己家庭苦？谁还会说自己家里有钱呀？不过，讲真的，像我这么命苦的，全村，全乡，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吧？有娘家，不能回，有老公，不能用，明明是守活寡，挨毒咒，一人撑起整个家，还有那么多人落井下石，我容易吗？你说，有谁比我惨？谁能比我惨？”

说着说着，她的右手又抓上了他的左肩膀，带着一股神奇的温热。

她是出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