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不承认,只是叫主任显得尊重些。”
“在家里还尊重什么?我说了我这个主任是连我自己都害羞的,你看,我都不叫你校长,都叫你老师了。”
“叫我小袁就行。老师,其实是学生叫的,我哪当得了你的老师呢。”
“有道理啊。有人的地方就叫你老师,没人的地方就叫你小袁。”
“好啊。没人?对了,你老公呢?”
“我那个死鬼啊,去山上砍柴了,没脑子,只能干粗活。唉。哪能像你们,靠脑子吃饭。”
“勤快,能干,难得呢。”
“还不是我经常催着,一不催,就要偷懒。”
“你家屋檐下的木柴已经码得高高的了,还要砍啊。”
“砍到来去卖呀,不然,开春了,哪有钱买化肥?唉,不说了,我舀到酒来,敬你一下。”说完,弯腰又去舀酒。
“不错,不错,又来了不少娘了。”她舔了舔漏在碗壁外面的酒娘,又把酒倒到他碗里,“加满来!”
“啊,不要啊,你喝就行。哈哈,酒糟粘你脸上了。”
“啊,哪里,哪里?”几颗纯白的酒糟就像一朵水潭上的睡莲花,开在她红黑的脸颊上,她用手掌刮了几下,都没刮中,老是刮偏。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擦酒酒成莲。我帮你擦。”他用食指轻轻地擦去她脸颊上的酒糟,以及酒糟边沾乎乎的酒娘,酒娘甜是很甜,就是很粘,一粘上就粘乎乎的,极不舒服。正当他手足无措,扬着手指不知道哪里洗手之际,她一把抓着他的手腕,将手指含进了嘴里。
此时,屋门“咿呀”一声,猛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