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跑车平稳停下,停在了距离孟诀不足五米的位置。

雨衣男打开车门,对王义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义端坐在副驾驶座上,却没有马上挪窝的意思,而是右手拿着死亡笔记轻轻敲击着左手,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他将目光从孟诀身边移开,望向雨衣男,神色严肃,口中却轻声道:“笔记本上边的信息很详细,希望你尽快将活着的人全放了!一天之后,我会联系他们的父母、亲戚、朋友,确定他们的安全!如果你失信与我,后天这本笔记,我就不能保证它在我的手上了!”

雨衣男望着王义手中的《死亡笔记》,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之色,在略微思索之后,他连连点头,轻声回答:“放心吧,保证一个不留,他们都会安全回家的!”

他话锋一转,目光直直盯着《死亡笔记》,脸色凝重,语气低沉道:“在你确定他们的安全之后,能保证把它还给我吗?!”

王义看了雨衣男一眼,轻声回答道:“它对你而言,可能价值千金,可是它对我而言,价值还不如一卷卫生纸。只要你信守承诺,我自然会将它完璧归赵!”

雨衣男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望着王义的脸,低声道:“只要你保证不让他流传出去,我不但会有重金酬谢,在河江市范围内,保证你们一家的安全!而且,还可以为你重伤的父亲提供最先进的医疗手段,让你父亲尽快康复!”

王义没有说话,可是眉头紧紧皱起。因为孟诀手中提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已经向着跑车走来,脸上还带着疑惑不解和愠怒。

“你为什么把他送回来了?!我不是给你们堂主说了这个小子留不得,你们堂主为什么放他回来!?”

来到主驾驶座侧面,孟诀一边质问着雨衣男,一边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义。

此时他还不知道雨衣男就是司王浪,只是以为雨衣男是一个小喽啰,所以言语之中,并没有丝毫的尊重。

雨衣男没有第一时间对孟诀的话语做出反应,而是转头将目光向着后排瞥去。

后排老黑正目光炯炯盯着孟诀手中的枪,仿佛只要孟诀有丝毫的异动,他就将如闪电般扑上,咬碎孟诀的咽喉。

“女马的,废话真多,你那么恨他,怎么不直接开枪崩了他,不就一了百了了!”

这是雨衣男心中的想法,或者说是心里话。

心里话,别人自然听不到。

借刀杀人,自身不沾染丝毫血污,也并不容易做到。

雨衣男猛然回头,不再关注老黑,而是用鄙夷的目光望向孟诀,厉声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并且收起你的枪!”

“你……你是司堂主……我……我……”

孟诀猛然醒悟,雨衣男就是司王浪。

他感受着司王浪阴冷的目光,只感觉像是被一条眼镜蛇盯着,一股寒意在他四肢百骸内流窜,甚至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磕磕巴巴。

外貌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声音却很难,司王浪的声音,他听过,就在不久前。

孟诀的心脏在抽搐、收紧、变冷,就像被人用注射器注射进了一针筒冰水。

当人的身体或冷或者过热时,动作都会变得缓慢、迟钝、僵硬。

雨衣男狠狠瞪了呆若木鸡的孟诀一眼,突然站起、侧身、出手,将孟诀手中的枪夺了下来,并且顶在了侧孟诀的脑门上,而后望向王义,脸上浮现出讨好的表情道:“既然他想要你的命,终究会是一个麻烦,会是一个隐藏的定时炸弹,不如让我帮你解决了他,算是我交你这个朋友的见面礼!”

王义还没有回应。

孟诀只感觉“嗡”的一声响,大脑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