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却眼尖地很,大手轻轻捉住,“躲什么?”
陵容低头道:“郎君,我的手,不好看。”
玄凌目光饱含珍爱地看了陵容一眼,然后双手捧着陵容伤痕累累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这是朕,今生见过的最美的手。”
陵容偏过头去,“陛下又哄臣妾。”
玄凌俯身去吻陵容的脸颊:“朕什么时候哄过你?”他一壁说,一壁从脸颊往下,不住地轻轻拱着陵容的颈窝。
陵容连忙伸手去推:“臣妾还未洗漱,脏得很。”玄凌顺手抓过陵容的手,单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则爱怜地刮了刮陵容的鼻子:“那你可欠朕的。”
陵容在玄凌炽热而深情的目光下,只能顺从地点头。
玄凌将陵容揽在怀里,双臂用力,似乎要将陵容紧紧嵌在怀里,他的语气又庆幸又夹杂着几分严厉的柔情:“珚珚,朕如今才知道,你对朕来说,是多么重要。”
“朕看见你独自进入雪案堂,看见你晕倒在颐宁宫,你不知道朕有多担心,后来知道你有孕,朕又有多高兴。”
陵容被抱得紧,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玄凌却搂得更紧了:“可你的心肠却太狠!你说把英哥儿给襄充容,你知道朕的心有多痛吗?”
“你是真的打算和老二共存亡,不要英哥儿也不要朕了?”
玄凌的话中,居然有几分哀怨,陵容心里觉得好笑,却只能像安抚宝哥儿一般轻轻抚摸着玄凌的脊背,慢慢安慰道:“天花太过危险,一人染及天花,整个宫里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陛下还在宫中,臣妾不愿。宝哥儿有难,臣妾作为母亲绝不能放弃他,若是臣妾福薄,不能再陪伴陛下,臣妾宁愿安排好一切,然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陵容不敢看玄凌深沉的目光,她垂眸,继续说:“况且,臣妾也存了一份私心,感染天花必定毁损容颜,臣妾想让陛下记得臣妾最美的样子。”
“你现在就是最美的样子。”玄凌抱紧了陵容,喃声道:“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珚珚你那天拉着朕的手说了半夜,朕记住了,你反而忘了吗?”
陵容又惊又羞,仿佛被人发现了最深处的秘密,羞怯又窘迫,原来那一晚的话,他都听见了。玄凌深深看向陵容:“傻珚珚,朕还等着日日与你长相见呢。”
陵容狠狠一掐大腿,泪珠滚滚而落,拥住了玄凌深情唤道:“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