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这一喜讯时,长孙无妄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仰头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在他眼中仿佛都变得格外澄澈,每一丝云彩都像是为他此时兴奋而点缀。
他心中暗自盘算,没了张嫔在背后撑腰,二皇子已然失了臂膀,再难对他构成威胁。此刻,在长孙无妄看来,二皇子已如强弩之末,根本无法与自己相抗衡。
长孙无妄志得意满,目光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现在首当其冲的就是要达成自己的终极目标 —— 让父皇不得不立他为太子。他心里清楚,淳贵人腹中的胎儿,是个敏感且棘手的存在。若贸然对其动手,无疑是自投罗网,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长孙无妄心里盘算得十分清楚,只要能在淳贵人腹中孩子出生前,成功让父皇立自己为太子,那么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便再也无法对他的地位构成威胁。
不过,到底该如何行事,绝非易事,他得好好的筹谋筹谋。那武长风父子回来后,也没有再联系过自己,也不知道太医的诊治结果如何了。他眼神转了转,取过披风穿好,出了翠玉轩。
与此同时,晋安的飞羽殿迎来了一位稀客 —— 岑妃。听闻张嫔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后,岑妃心里七上八下,全然不知背后缘由。她满心忧虑,生怕是明月在张嫔的手里,已经遭遇了不测,而这事情被皇上的人查出来了,引得皇上龙颜大怒,才将张嫔严惩。
在自己宫中,岑妃如坐针毡,根本静不下心。她想去问皇上,可又忌惮天威,不敢轻易开口。思来想去,她把主意打到了晋安身上,觉得或许能从这位心思细腻的公主这儿探听到一些有用消息。
晋安见岑妃到访,着实吃了一惊,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绽出热情笑容,赶忙将岑妃迎进主殿。
随后,她吩咐紫云:“多拿个炭盆来,放在岑妃娘娘身侧,可别让娘娘冻着了。”
待岑妃喝了几口热茶,身子渐渐暖和起来,晋安这才开口问道:“岑妃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突然想到来本宫这儿了?是不是碰上什么急事了?”
岑妃放下茶盏,神色略显焦急,目光在晋安脸上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丝线索。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晋安公主,不瞒您说,听闻张嫔被打入冷宫,我心里实在不安。我担心…… 是不是我的明月回不来了?”
晋安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说道:“娘娘何出此言?明月有消息了?”
岑妃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焦虑:“没有她的消息,所以我......那公主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晋安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词:“据我所知,张嫔私自出宫,违反了禁足令,这才惹得父皇生气。至于和明月姑娘有没有关系,我也不太清楚。”
岑妃听了,心中稍安,但仍存疑虑:“私自出宫?她出去干什么了?”
晋安摊开双手,无奈地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父皇既然已经做了处置,想必自有考量。娘娘,您也别太忧心,虽说目前还没有明月的消息,可是没有消息说不定就代表着是好消息呢?您说对吗?”
岑妃被晋安这么一问,稍微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附和着说:“对的。公主说得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借公主吉言。”说完,便起身向晋安辞别:“多谢晋安公主告知。要是您这边有听到什么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晋安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着应道:“娘娘放心,有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送走岑妃后,晋安独自一人坐在殿内,眉头紧锁,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这明月的下落,宛如一团浓重的迷雾,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御林军已然将能查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离奇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在太过蹊跷。
芸豆在认罪时,只承认了纵火一事,却矢口否认见过明月。御林军随后对二皇子的住所展开了地毯式搜查,结果一无所获。晋安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明月的失踪真与芸豆无关?倘若不是她,那幕后黑手又会是谁呢?
晋安只觉脑袋里乱成一团麻,千头万绪,却毫无头绪。她抬手轻轻撑着太阳穴,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在一片混沌中理出一丝思路。芸豆、二皇子、三皇子、张嫔、娇玉…… 这些人的面容在她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不断轮换,每一个都像是隐藏着秘密,每一个都有可能与明月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然,晋安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直直地定在一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回溯,上一世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再度浮现眼前:二皇兄在宫中遇刺,生死攸关之际,芸豆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躯硬生生挡住刺客那致命一刀。芸豆香消玉殒,却救下了二皇兄。事后,张家感恩图报,对芸豆的家人予以厚待,不仅将她兄长的儿子除去奴籍,还资助其参加科考。这般渊源,足以证明芸豆的忠心,而且她大概率是张家的家生子。
想到这儿,晋安不禁心生疑窦。芸豆真会因一时怯懦,就背叛对她恩重如山的张家,出卖二皇兄吗?亦或是她精心布局,有意为之,想要以退为进、置之死地而后生?以二皇兄的性子,对芸豆的指证本就心存疑虑,父皇就更不会轻易相信。
倘若芸豆是假意指证,那就表明她对张家忠心耿耿。再看这起纵火案,手段虽狠辣,可计划漏洞百出,并不高明。晋安暗自揣摩,会不会是张嫔在背后主使?但鉴于她的身份,诸多不便亲自出面,必定会找个信得过的人代她安排执行。而这个人必须是她完全信任之人,身份地位太低必然也不行。那么她会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