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对我们家有大恩,侄女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此冤屈。”
田氏朝廖雯翻了个白眼,气呼呼说道:“你说说你们这一家子,我就没听说咱们廖氏,有谁家能跟你们一样,整日这事儿一出一出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廖雯羞得满脸通红,“对不住六婶。”
田氏乜斜着眼睛看着她,“没想到庄老太婆那个下作东西,竟还有你这么个厚道女儿。不是亲生的吧?”
廖雯苦笑,“侄女儿是庶出。”
“我说呢,这歹竹咋还长出好笋来了。”
田氏解下围裙,抽打着身上的面粉,朝廖雯挥了挥手,“偷跑出来的吧?快回去吧,我这就去一趟乌索。”
廖雯连忙屈膝行礼,“多谢六婶,给您添麻烦了。”
田氏转身就走。
廖雯也赶紧回到马车上,调转车头回了余梁。
她老远下了马车,结了账,提着裙子一通快跑。快到家门口,就看到廖瑜在院门口朝她挤眉弄眼。
廖雯连忙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小声问道:“回来了?”
“刚回来。”廖瑜用口型说道:“回屋了。”
两人蹑手蹑脚回了西厢,轻轻关上房门,慢慢吁了口气。
*
廖忠在街市上转了大半天,直到太阳西斜,仍然没有妻子桑氏的消息。
连廖氏其他族人,都说不知道桑氏去了哪儿。
他一天水米未进,又高热不退,最后实在走不动了。身上除了那十两银票,再无一文钱。
没办法,廖忠在钱庄打烊之前,走进钱庄,拿出那张银票,递进柜台窗口,“掌柜,兑二两银子。”
那掌柜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眼睛在他手背伤口上掠过,朝一边使了个眼色。
廖忠病得头晕脑胀,并没有看到掌柜的异样。
他捂着嘴强忍着咳,等掌柜兑好了银子递了出来,才接过银子,一边咳一边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钱庄门口,一队衙役就朝他冲了过来,一拥而上将他摁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