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关心的问了问唐伯虎家里的情况,来的时候路上的风景,到这里适应不适应,有没有什么困难等等话题,这也是他接见大臣最常见的套路。
不管他的好恶如何,得让对方感觉到被重视,产生以后应该尽职工作,报效皇帝,报效国家的心理。
几个月以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接见各级大臣,表达关心慰问,褒扬鼓励就是他的主要工作内容。
对曾水来说习以为常,越来越自然熟练,除了极少数大臣,对于大多臣子来说,几年都见不到皇帝一次,这种会见当然很有意义,效果也非常好。
见过皇帝后,唐伯虎抱着画离开紫禁城,返回了皇宫外面的翰林院,他的品级不高但也有自己的公房,面积还不小。
他算是特聘的待诏,工作性质和那些同品级的翰林编修不同,主要研究书画,在曾水的亲自关照下,给他安排了一件比较宽敞的公房,中央一张条案大桌,方便他画画或者欣赏品评作品。
翰林院内本身也收藏了许多历朝历代的名家书画,他都可以借过来观摩品评,日常工作除了应对皇帝垂询外,与他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太多不同。
变化的只是身份和工作地点,还有周围接触的人群,以前他因为科举舞弊牵连被革去功名,属于庶民,收入来源就是替人写写碑铭、墓志、匾额、条幅,画一些厅堂房间的装饰画,名气再大也无品无级,随便一个官员小吏都可以为难于他。
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朝廷从六品的官员,享受国家的俸禄供养,周围的同事大都是历年来的状元、榜眼、探花,数十万寒窗苦读学子中挑选出来的精英,满朝的公卿他都有资格交往,还能时常得到皇帝接见。
以前孜孜以求而不可得的东西,本来准备放弃了,却忽然从天而降,世事变幻就是这么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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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乍到,唐伯虎在翰林院熟识的只有一个顾鼎臣,也是上京一起同行两个月才熟络起来,其他人有以前认识的,也不过泛泛之交,谈不上熟悉。
回到自己的公房,唐伯虎将带回来的画放在书案上展开,看了一会就感觉到脖子酸疼,于是将画挂在一边墙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脑袋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看画,这个姿势感觉舒服了许多。
接到圣旨的时候是春天,两个多月赶到京城,天气已经炎热起来,他身上穿的就是单衣,走在外面还感觉暑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