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板了一张晚娘的脸,心想可是李纨告状呢,可是看老太太的样子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许是巧合吧,遂在那里试探性的说道:“宝玉年纪大些,是该去考考,兰哥儿小小的年纪,只怕书也没有读透,可怜他身子也单弱,不如今年先别去了吧,养上个几年再去也可。”
贾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还是让兰哥儿今年下场历练历练,就是一时中不了,也能练个熟手,不是比什么都强些。”
贾政听了点头笑道:“母亲说的的确不错,咱们家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银子,平常人家还要搜寻家底助孩子科举呢,更何况是咱们家。兰哥儿有这个志气,自然应该让他过去,只怕比宝玉还强些呢。”
这话一出,王夫人当即脸色大变,勉强笑道:“宝玉这段日子听说去族学学的越发好了,先生们都夸他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呢。”
贾母也忙护着宝玉说道:“你这个做父亲的,三五不时的就要说我的宝玉,感情他竟不是你的亲生?”
贾政笑道:“却又来,当初四老太爷掌族学时,我就说宝玉学的必定不扎实,兰哥儿却是不必让人催的,自己在那里学的很好,回来了听说在书房里也要学到很晚。如今换了先生,宝玉是安稳了许多,可是回来他可和兰哥儿一般学习?虽然宝玉聪明,只是他的聪明放在了歪地方,若是与兰哥儿一般用心学习,只怕早就中了秀才了,何必与他侄儿一起考试。”
贾母气道:“宝玉现在才多大年纪,金陵又远,他身子又单弱,过去生病了多少时候,也能过去考么,所以二老爷偏心就说自己偏心,何必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到这里,贾母不由得说道:“我知道了,二老爷是状元的父亲了,哪里还想我的宝玉,只是心太过狠了些。”
说完,恨恨的看了贾政一眼。
贾政心里无奈的笑了一声,只得站起身来赔罪笑道:“老太太又来打趣儿子,儿子如何能够担当的起。”
贾母恨道:“你适才那样说宝玉就敢担当,如今我不过是略微说说你,二老爷就承受不了了么,可见话说的重了,临放了谁身上也是当不起的,你又何必刚刚那样说宝玉,他的身子还不弱么,万一被你说教一顿再卧了病,你可还想着让他去考什么童生,且顾着帮他请医问药都来不及的。”
贾政陪笑道:“母亲说的实在有理,是儿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