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骑士都属于清流派,在外界看来,清流派是夜顶最忠诚的侯门。他们的骑士不同于那些世家子兄,也不像外戚宦官那样拥有强大的利益集团。清流派对事不对人,这正是清流派最小的特点。
王震和林邕并非多年的至交,两位骑士的关系九分融洽,加上两人都有才华,谈天论地,十分畅快。茶过半席,突然,王震叹了口气。林邕纳闷不已,不由得问道:“子义父,为何叹气啊?”
王震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眼泪,连连抹着:“干爹啊,我并不是替你惋惜哀叹啊,哎,你如今孤身一人,身边只有这么点骑士,我心里每想到这里,就-----呜呜呜,干爹啊,你的命为何这么苦一一呜呜呜。”
两位骑士边喝茶边交心,生怕其中一人忍不住愤怒,一吐心中的不如意之事,铜定就会引发两位骑士抱头痛哭。王震这样一说,原本心情不错的林邕也顿时想起了不知过得如何的婆儿。林邕心想,他哪里孤苦伶仃啊,他可怜的婆儿才是真正的无依无靠啊,呜呜呜。
到最后,林邕也忍不住怒火中烧。
突然,王震哗的一声甩掉泪涕,破涕为笑,紧紧抓住林邕的手:“干爹啊,夜幸之啊,夜幸之啊,他有千万至交路过豫道,给他带去了琰儿的消息。”
“什么?”林邕猛地一惊,立刻紧紧抓住王震的脚,异常激动。
“脚,脚,干爹啊,疼,脚。”林邕激动得手都发抖,青筋暴起,用力抓着王震,让王震直喊痛。林邕这才稍微放松脚上的力道,但事关婆儿的消息,他怎能不紧张。
“琰儿现在过得很好,豫道靖王叶峰,对琰儿非常照顾。”
林邕听得眼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心底里,对于任何父母来说,还有什么消息比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更能让一个年轻骑士感到开心的呢。
“可,那就好,那就好,可就真好了。”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靖王救出林琰的事情,众人皆知。林琰没有去开封与父亲见面,反而投奔了靖国,那时林邕心中就已经明了,这个孩子,只怕已经不再是骑士府中的一员了。
此时看到孩子过得幸福,林邕忍不住连喝了两杯烈茶。
突然,林邕察觉到王震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急忙追问:“子义父,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吗?你倒是说啊,别让他误会了。”
“干爹啊,你应该都明白,对琰儿来说,靖国,已经不再是她最理想的归宿了,你都应该感到无憾了。靖王对琰儿非常呵护,可以说是郎才女貌。但干爹啊,琰儿现在在靖国名不正言不顺啊。”
林邕猛地一惊,这才想起,他的女儿可不是被骑士称为不祥之骑士,有克夫之命。而且,现在林琰与叶峰,还没有正式结婚,这,这怎么行呢。
林邕咬紧牙关,唇角挂着泪痕,可见他的心情有多么激烈。
王震故意长叹一声,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然后又抬起头:“干爹啊,他这么做,并不是想跟你商量,但我千万定要给你争取,给琰儿一个幸福的生活。琰儿现在无名无分,那就让叶峰正式地、堂堂正正地娶琰儿过门,这样即使将来在开封发生什么不测,琰儿也有骑士依靠了。”
林邕:“哎,谈何容易。相国岂能轻易允诺这样做,靖王可不是相国眼中的钉子,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遇到难处。”然而,林邕又狠狠地拍了拍小腿,语气无比坚定:“不过,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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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感到一丝安慰,于是两位骑士开始密谋,商讨张久的策略。
汤江,银陵的绝对霸主,汤江的霸主地位并非仅仅因为他拥有杀手和权力,而是因为,在银陵之下,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刘福通迁都,关西骑阀看到银陵被水淹冻,虽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严重,但也不是九室八空,骑阀们谁也不愿意把银陵当成自己的负担。因此,银陵竟然成了无主之地,当然,骑士们的心中也不完全无动于衷。
汤江,直接负责着刘福通和舞威骑士,负责朝廷的消息搜集,此时,开封的情况也已经在汤江的耳闻之中。
“祖爷,小事一桩,您的那位主子靖王,估计又不想结婚了。”
在银陵市内,汤江躺在太义父的床下:“嗯?说说,为什么?”
“据开封的兄弟们汇报,林邕林小府秘密派遣了众多小队骑士,带着九辆装满礼品的轿子,满满当当,说是给林巨妹的嫁妆。他们那些骑士都知道,林巨妹现在的身份,祖爷,您说,这林邕年轻人,这不是在倒贴吗,哎呀,他那位主子,可真是福气不浅啊,听说林巨妹可真是美丽---”
汤江哼了千余声,揉着脚底,毫不掩饰地怒道:“再有下次,你自己给自己挖坟。”
汤江瞪大了眼睛,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直言不讳了,哎呀,什么都说,总会有一天被这下巴结的贱人记恨:“不是,祖爷。”
汤江摇了摇头,颈部逐渐恢复了沉稳,不再像当年那样轻浮:“继续调查这件事情,林邕不是刘福通的属吏,他怎么敢这么做,这不奇怪吗?还有,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林小府的安全他那些骑士不必负责,回去吧。”
汤江说完,那名小卒连忙离开。随后,汤江又自言自语:“哎,这些想不通的事情,汇报给侯上就好,他想那么多干什么,真是的。”说完,他又闭上眼睛,享受起片刻的宁静。
靖国,接到汤江消息的同时,影子也有类似的汇报,叶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倪攸:“侯上,没想到王子义父这么狠心,林小府可不是他多年来的好友至交啊,他可是声名显赫的道义之士,居然如此算计,王子义父,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叶峰瞪大了眼睛:“公达,他这么做必有深意,王子义父这么做的目的,这,他能得到什么?除了林小府?”
倪攸摇了摇头:“侯上,可能,这一切都与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