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黑暗深处游动，逐渐提速。

速度最后稳定在三倍光速。

最初，陈安对高维能量的掌握不够熟练。

但是在扶摇给出七个月的时间汇报后，他的视野豁然开朗。

“我们处在一个遍布无数奇异且复杂空间结构的世界。你可以理解为纯量子的几何世界。左边有一个类似正余弦呈三十五度交叉且无限折叠的量子势场，右边有一个类似十万颗恒星重叠的柱状势场。我们在中间穿行，感受到的吸力就来自它们。如果想知道距离，需要通过吸力的变化去计算引力常数。这里和三维空间不同。要计算吗？”

如果需要计算，陈安就要靠近势场并再次落进去。

考虑到未知性太多，扶摇回：“算了吧。我一直在收集数据，过几年应该就能算出来。你还没有发现法则？”

想要脱离四维相场，必须借助内部的法则痕迹，陈安一直在寻找。

“没有，继续找吧，肯定有。”

两人持续穿梭，速度攀升到十倍光速。

在扶摇汇报时间超过十八年后，陈安猝然停下。

“怎么了？”

“看那边。不好意思，忘了你没有视野。”

在陈安的感知中，未知距离的远方有密密麻麻的法则路径，那就是四维相场里的思维封禁法则。

“按照科学家们的构想，掌握了法则的我通过路径可以找到出去的办法。可问题是，这种路径有无数条，却只有一条是出路。”

“那就一条条尝试，我会始终陪着你。”扶摇语气坚定。

“好，你帮我计数。”

……

“第一条路径断在十九年七月二日。”

……

“第十条路径断在二十一年四月八日。”

……

“第一千条路径断在四十三年九月十七日。”

……

十年，万年，十万年。

十次，万次，百万亿次。

陈安逐渐迷茫。

“我似乎在无限扭曲折叠的道路上循环往复，连思维也跟着扭曲。扶摇，你还在吗？”

“我一直在你身边。”

陈安沮丧道：“我快要忘记你的存在了。”

疯狂压抑的情绪暴涨，导致陈安的量子身躯越来越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