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人在这里停留,老农民虽然能写几个字,可他确实不能算能读会写的文化人,所以也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就又听见有人在高声大喊:“铁匠!懂冶炼,有手艺的可以来这里!”
老农民看到,有一个精壮的男人,带着一大家子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在随便交谈了几句之后,这一家子就被允许走进了那条岔路。
“懂耕种的!来这边!”很快,在经过了几个岔路口之后,老农民听到了有人在高声的询问“耕种”这个他敏感的词语。
于是,他举起手来,高声的喊道:“我!我可以耕种!”
在他想来,他一定会被分到某个地主家里,成为那个地主的奴隶,然后为这个地主干一辈子的农活。
不过他真的想多了。
他和自己的女儿很快就被分到了一个营房之中,之前这里似乎是郑国的边军驻扎的营区。虽然只有帘子隔断,可他们总算是被安顿了下来,然后就是长达10天的防疫隔离。
在这里他们每天都有两顿饭吃,吃的都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米饭面食,这种生活质量,从前他们是想都不敢想的。
过去,只有在农忙的时候他才舍得吃两顿饭,而他那个瘦小枯干的女儿,从前都是一天只吃一顿饭的。
这也不是他一家如此,在楚国,寻常百姓人家,女人一般都是一天只吃一顿饭的。
每天都有人在营区内喷洒难闻的消毒水,每天都有人不厌其烦的来确认他们每一个人擅长的东西。女人被反复询问是否愿意学习纺织等技能,男人被反复确认是否愿意参加国防预备役。
等所有人都以为这群唐人们疯了的时候,他们又被一批一批的分散运走,随后就被安置在了各种地方。
一直到这个时候,老农才意识到,之前反复确认的东西,真的会影响到他们未来的生活。
他和自己的女儿就这么被安排在了一个农场里,有了自己的一个小木屋。随后他们就被分配了一片不算好也不算坏的农田,然后就又领到了做工精良的农具。
第二天一早,就有熟悉农事的老头儿带着种子上门,一是检查来的新人是不是真能种地,二就是分配种子交代任务。
在上门的老头儿确认了老农确实是一个种地的好手之后,就留下了充足的种子,还有十天的口粮离开了。
这是农场的规定,只发放最多十天的口粮,避免新人带着粮食继续逃亡流窜。
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之后,在担惊受怕了三十多天之后,来自楚国的这个老农民彻底放下心来。
因为他门口的水缸里已经装满了水,他木板床的旁边靠着一口袋粮食!
上一次他缸里有水,堂下有米的时候,还是在十年前。那时候他的妻子还活着,他还能端得起沉重的希瑞克燧发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