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张生辉心中猛地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说来,周安东的目标就是这家矿业公司?”
武宏康微微摇头,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究竟是不是这样,恐怕也只有他本人心里最清楚,我说的也仅仅只是猜测而已。而且,老周很可能是想搂草打兔子,把印家和曲家一起收拾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
听到武宏康的分析,张生辉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内心立刻就通透了。
“周安东在赣州折腾了一六十三招,眼看着就要将佟怀宇逼入绝境,谁能想到关键时刻曲家竟然突然杀了出来,把桃子摘走了,周安东心里能舒坦?”
“要是换作我是老周,也绝忍不下那口恶气。”武宏康微微一笑:“赣洲风暴从刮起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年了。
那边的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只是不知道在这场风暴中,会有多少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又会有多少颗人头落地……”
张生辉终于明白周安东的目的了,心情立刻就变得舒畅起来:“周安东之所以一直对曲家在赣洲搅风搅雨的行为放任自流,应该就是在等待着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刻。”
武宏康把手里的烟放到烟灰缸上,然后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口酒,又抓起一块儿糕点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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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赣洲那边的形势就很严峻,错综复杂的程度,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中枢都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不然范家那位也不会黯然谢幕。
而在乱局尚未尘埃落定之前,中枢绝对不会容忍任何可能导致局面进一步恶化或者产生新变数的情况发生。
必须确保整个事态能够按照预定的轨道发展,并最终得到妥善解决。所以,老周是绝不可能在尘埃落定之前对曲家动手。
但是,一旦尘埃落定,留给他行动的时间窗口其实也是相当有限的。因为,拖延太久,让曲家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站稳脚跟、巩固势力,那么想要向其发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那边好不容易才恢复稳定的局面,倘若再生事端,无疑会令中枢的颜面无光。
老周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自然是不会去做这种蠢事儿。因此,对于出手时机的精准把控显得至关重要,太早或太晚都有可能错失良机甚至适得其反!”
武宏康缓缓伸出手,从烟灰缸上拿起那支烟,将其夹在手指间,然后抽了一口。
“曲家背后最大的靠山实际上就是印家,而紫金矿业就是曲家送给印家的。印明飞大张旗鼓地公开宣布与印越先断绝父子关系,甚至放出豪言壮语,从此之后和印家再无半点瓜葛。
真是可笑至极,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不过是印家策划的一出戏罢了。他们把印明飞推到台前,让他来掌控紫金矿业,表面上是划清界限,实则是一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避嫌手段。”
“周安东惯用的伎俩就是利用舆论造势。”张生辉笑着说道:“他之前捐款不是几千万就是几个亿,这次就算他再捐几个亿,估计引起反应也不会太大,因为民众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他如果只捐两百万,这样大的落差,肯定会引起民众的议论。如果这个时候,印家在以此为借口,攻击周安东和御贡集团,这样一来舆论就起来了。
而紫金矿业就是印家和曲家联系的纽带,他们之间一定存在着龌龊,一旦周安东把紫金矿业摆到台面上,绝对够印家和曲家喝一壶的。
现在就看印家会不会往坑里跳了,如果印家没有跳,就算周安东把紫金矿业这把火点着了,印家和曲家也是不予余力的灭火。
周安东财大气粗,他身后站着的都是坚定的改革派。与之相对立的印家,则是保守派的典型代表,背后同样有着不少的支持者,而曲家的财力,可不比周安东差多少。如此一来,这场较量便充满了变数与悬念。
倘若周安东在一开始无法将火势烧得猛烈,即便他成功点燃了火苗,但后续的火势也只能是不温不火,难以对印家和曲家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如果印家跳进了坑里,那么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率先将火点起,并使出浑身解数来利用舆论,不遗余力地散播各种负面消息,以此对周安东以及御贡集团展开猛烈的抨击与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