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维护统治需要的时候,法可以被践踏也允许被践踏,这在制订之初就是默认的第一法,它不写在明面上,作为最终解释权。”
东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他在外面隐居时,那个寄希望可以用法来约束帝王的年轻人,想起自己对他说的话。
“法是用来约束好人的,对坏人而言,法是否禁止许可,限制不了坏人,无法阻碍坏人实施暴行。”
“最终惨事发生,人们按照法律惩罚坏人,但这公平吗?人已经遭遇祸事无法挽回,事后惩罚再多有什么用?法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惩恶扬善,只是维护稳定,维护统治。”
当时那个年轻人久久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说,他会证明给东看。
东虽然说的残酷,但当时他也想看那个年轻人实现他的理想。
只是他看了无数个朝代,看到一部部帝王的“祖宗法”诞生又消失,始终没看到那个年轻人的理想实现。
甩开这些复杂思绪,东继续道:“所以,当一个国家的法被践踏时,就是统治出问题的时候。”
“而法,需要统治阶级带头遵从,才具有最强约束,一旦连统治阶级都带头践踏法律,就代表统治分裂,法也就名存实亡了。”
正微微摇头,东一直没有说到他想知道的地方,便提点了一下。
“历数各朝灭亡,都是统治阶级带头违法,从上到下逐渐蔓延,但为什么最先造反的,是最后违法的农民?”
东心中一怔,明白了正的意思。
“是我疏忽了。”
他正色起来,喝了口茶水。
“由于我们共主时代近千年的发展,将德深深烙印在所有人心中,这是不用师承的,从小,父母就会教导孩子讲德行,做好人。
最广大的农民们,是德行最好的人,他们虽有各种小毛病,但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他们和我们一样独立自主,遇到麻烦从不求人,能解决就解决,不能解决就用最后办法,从不低声下气求人自取其辱。”
“但这与统治阶级是违背的,他们要将所有权利收回去,巴不得农民成为麻木羔羊。”
东歉然向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又说多了。”
他重新转回话题,继续回答。
“对统治者制定的法律,出于朴素的道德观念,农民们一般不会去违背,这是一种信,不是信任,是诚信,是一种约法三章,人们相信统治者会按照统治者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