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蒙喀,蒙莘是我阿爷。”蒙喀连说带比划的完成了普通话的交流。
对面几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当中一个青年撒腿就朝寨子里面跑去。
张铁几人摸不着头脑,还不待再次询问,就见到从寨子中又涌出一帮人来,这次来人足有二三十个。
前面几个小年轻给后来者让出了路,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人,又是朝着蒙喀上下一顿打量,“你是蒙喀?蒙宰的娃子?”还是生硬的普通话。
“是,我是蒙喀,前些年与阿爹来过。”蒙喀见中年人面善,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中年男人又仔细看看蒙喀,哈哈一笑,上前抬手拍了拍蒙喀的肩膀,中年人身高不高,却颇为壮实,拍的几下也很用力,“不错,不错,小娃子长成男子汉了。”
说着,自我介绍道,“我是你阿爹的好兄弟,洛坤啊,上次你阿爹带你回山,还来我家吃过饭,你忘了?”
蒙喀好像有些印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叫了声坤叔。
“走,跟坤叔进寨子,我让人通知你阿爷去了,知道你来了,老爷子肯定高兴的不行。”
一个苗民上前一步,在洛坤耳边低语几句,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们说的苗语,蒙喀都听不明白。
洛坤脸色一板,瞪了那人一眼,“有啥子关系,自家的娃子嘛。没事没事。”
说着上前拉着蒙喀的手就朝寨子里走。
张铁和小钰也不吱声,老实的跟在两人后面,倒也没人拦着。不过,四周围看热闹的苗民越来越多,张铁感觉自己几人成了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猩猩,有些不自在。
他偷着瞥了一眼远处,在寨子拐角一栋土楼下面,最开始在寨门口看到过的那个十二三岁少女,正躲在房柱的后面,偷眼瞅着自己,苍白的小脸上有羞怯,有兴奋。
一群人拥着蒙喀朝寨子里走,颇有些领导下乡指导工作的意思。围观群众少不得指指点点,却也没甚恶意。
这时,在寨子中部一间大屋里走出一个包头的老人,脸上褶皱如条条沟壑,精神却异常矍铄。
老人几步来到蒙喀身前,比之一米八几的蒙喀并不矮上多少。
蒙喀见到老人,瞬间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的只说了两个字,“阿爷。”
张铁知道,当蒙喀得知自己的蛊王爷爷为了救治年少的自己,不惜舍弃自身的倚仗金蚕蛊,蒙喀的内心是多么的复杂,有愧疚,有感激,更多的是他平日里极少感受到的那种可以无条件付出的亲情。
老人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蒙喀,好半晌,才开口说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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