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质问医院为什么这么冷血。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金平安不在像以前那样,说话做事光看表面了。
这个经常热血上头的少年,终究还是有所成长的。
信使斜靠在门口,目光闪烁。
等护士走后,金平安来到信使身旁坐下。
两人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静静的看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
“我打算收养周银莲。”
金平安冷不丁的说道。
信使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你的年纪,应该还没到可以收养孩子的水平线吧,况且你是未婚单身男性无法收养女孩。”
“嗯,我知道,所以我打算把周银莲的户口,挂在乐嘉的管家名下。”
金平安貌似早就做好规划。
“我打算先将周银莲送进疗养院,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然后慢慢试着接触她改变她的想法。
等她放弃自杀的念头后,再通过乐嘉的关系找一位家庭教师……”
信使一言不发的靠着墙,但金平安还是向他一点点描述自己的计划。
这既是给信使一个交代,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别的意见或建议。
金平安说完后,将目光投向投向信使,等待他的评价。
“以后遇到的每一个受害者,你都打算这样做?”
信使看着走廊,没有扭头的意思。
“我知道我的精力有限,所以我打算向上面申请建立一家福利机构,至少能暂时为那些无依无靠的受害者,提供一个容身之处。”
听到这里,信使像是第一次见到金平安一样,上下打量着他。
这种话,根本不像是刚认识时那个金平安会说的。
“你知道建立这种福利设施有多困难吗?”信使问道。
一般涉及到刑警队的案子,大多数都是情杀、仇杀、冲动杀人之类的案子,很少会有周银莲这种情况出现。
这些案子背后如果出现孤儿寡母,会有其他社会福利机构进行紧急救济。
小主,
金平安所说的福利机构,有很大一部分职能,都和其他社会机构相重叠。
只不过多了突出了长远的保障性,为那些精神受到严重打击的受害者们,提供了二次融入社会的手段。
硬要说起来,这个想法非常幼稚,只会导致机关单位变得更加冗杂。
而且老机构里也没人愿意看到,一个职能重复的新机构突然蹦出来,分走他们的利益。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试试看。”
金平安握紧拳头:“在此之前,老田他们很少让我亲身参加行动,而以前的我,一直都只负责提供线索,沉浸在协助警方侦破凶杀案的沾沾自喜中。
我以为有着回溯能力在,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而且过去我,从来没有关心过,那些受害者后来怎么样了……直到这次。”
“我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那些社会福利机构,是能解决大多数燃眉之急。
但对于周银莲这种人,他们最多只会发放一些低保就把人打法走,受害者后续的问题他们根本不会关心。
我想申请建立的机构,只接收周银莲这种受害者,帮助他们走出阴霾。”
信使对于金平安的设想不置可否。
面对这种天真的责任感和同理心,他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可以对金平安的想法嗤之以鼻,但也请基于最基本的礼貌,保持一份不会让你损失任何东西的温柔。
同时也不要表露出你的不屑,这对所有人都好。
承认别人的努力和坚持很难,嘲笑别人要容易的多。
而你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也是在玷污自己的灵魂。
金平安有所成长,可他毕竟还是一个,没有走上社会的少年,这从根本上决定了他的想法会带上理想主义色彩。
信使的身体离开墙壁,他转过身,目不斜视的盯着金平安的眼睛。
“我之前也问过你,这些人的未来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吧,费这么大功夫值得吗?”
“所谓值不值得,得等到到事后,看自己后不后悔才会知道。
不过,我想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值得的,毕竟,我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