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黑衣男人看着她略显僵硬的身体,继续道:“你家的车库和仓库仅有一墙之隔,而仓库上又开了一扇小窗。透过那扇窗户,能清楚看到车库当中的情况。
“没猜错的话,那位高桥先生作案的时候,你就站在仓库里,隔着一扇窗户静静看着他装完了炸弹。”
崎原太太手指一颤,掌心的水杯滑落,直直坠向地面。她却没空去管那只杯子,张嘴想说什么。
江夏顺手接住,打量着这只花纹可爱的瓷杯:“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证据’?”
被抢了话的崎原太太噎住:“你,你……!”
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友善地把瓷杯杯子塞回她手里:“证据其实已经被你亲手递了出去——还记得你描述过的嫌疑人画像吗?”
崎原太太怔了怔,蹙着眉头:“……那张画像有什么问题?”
黑衣人像个宽容的讲师,摇了摇头耐心道:“理论上来说,你应该只在那位高桥先生跟踪你的时候见过他一面——而根据你在笔录上的描述,那时的他戴着一副墨镜,把双眼遮得严严实实,你理应不知道他的眼睛长成什么模样。”
“可是在你提供给警察的画像描述里,你却精准说出了高桥先生眼睛和眉毛的特点……你是在哪里看清他的脸的?”
崎原惠脑中过电一般,倏地回忆起了那时的场景。她像被迎头狠狠敲了一棒,瞬间出了一背冷汗,整个人僵在原地。
江夏低头看着她:“你能看清他的脸,是因为那时他正在你家的车库里安装炸弹。车库采光不好,他又不敢开灯,只能摘下会阻挡视线的墨镜,认真进行着安装炸弹这种不容有失的工作。”
崎原太太想起这致命的失误,嘴唇发抖,膝盖发软,有一种跪倒在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