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悄悄挪了两步,躲到江夏身后,然后她抬手往赤井秀一的方向一指,低声对江夏告状:“你们赶到之前,那位先生走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那时他弯腰把自己的裤脚从尸体手里抽了出来。”
虽说是在讲悄悄话,但因为周围还算安静,这话毫无疑问地也落入了附近的其他人耳中。
目暮警部顿时又朝赤井秀一看了过去:“你当时有没有偷偷从死者手里拿走线索之类的东西?”
赤井秀一:“……”
那是死者的手攥的太紧,他如果强行把脚抽开,恐怕会显得太过冷漠、容易引人怀疑。考虑到这一点,赤井秀一才用手拽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点也被人盯上了。
他多看了几眼那个女护士,然后在女人骤然惊恐的目光以及警方警惕的视线中,像个老实人一样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根本没碰过他的手,只拽了一下自己被他抓住的裤脚。”
目暮警部这次却不好糊弄了,他学着江夏的样子摸摸下巴:“案发当时,其他无辜的观众们肯定非常慌张,观众席的光线也很昏暗,你如果真的趁俯下身的功夫做了什么,恐怕也没人能看清——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们看看您身上携带的东西?”
赤井秀一想起自己身上日常携带的枪:“……”
……还好,一位真正的王牌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早在被那具尸体拽住裤脚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把枪和其他不能暴露的东西藏到了别处。
此时,觉得自己成功预判了“那个人”动向的赤井秀一坦然点头:“随意。”
顿了顿,在警方朝他走过来时,赤井秀一忽然又道:“其实比起我,我觉得另一位先生更加可疑。”
“嗯?”目暮警部对这种状况倒是不算意外,毕竟他遇到的案件里几乎不会只有一个嫌疑人,多的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咬出两个,两个咬出三个,然后开始三选一的情况。
他道:“是谁?”
赤井秀一抬手一指,指向了角落里那个正在刷刷绘画的画家。
“早在表演开始的时候,那位先生就一直在埋头画着什么。”赤井秀一望向那个曾经给他的心情带来过一阵波动、高度疑似乌佐小弟的家伙,“我好奇看了一眼,发现他是在画一幅速写,而那幅画上的场景,正是一个人毒发身亡的景象,画中人手中握着一杯咖啡,和死者手里的咖啡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