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讲完,就看到许纯良那若有所指的笑。
“你会被我染成癫子嘛?”许纯良呵呵笑着问道。
老年许纯良翻了个白眼,也不讲话,低头吭哧吭哧的抽着烟袋,似乎全部注意力都被烟袋锅子吸引了一般。许纯良也不纠缠,转头看向了身前的人们。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好奇的目光。
而刚刚还都直勾勾看着他的所有农人,在顷刻间变换了一个阵型。
这个阵型很奇怪,当许纯良细看过去时,便能看到所有人在这一刻出现的细微变化,可当许纯良不去刻意观察的时候,那些身上插着农具的农人们又好像根本没有移动过一般。
就像是他们很多人都只是仅仅侧了侧身子,或是移动了一下眼睛的方向,人群便瞬间变得不同了一般。
不等许纯良作出反应,一声虚幻的鼓声响起,所有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踏!”
一步踏出,阵型立变。所有农人面朝着一个方向,形成了一条宛如军队,又像是黑压压的长蛇一般的队伍。
“踏!”
“呜……”
又是一步踏出,许纯良便听到了密密麻麻的哭声。那些眼睛中扎着剪刀,头顶镶嵌着锄头,却一直保持着克制的农人们似乎在这一刻放弃了对身体上那痛苦的压抑。
他们的身体不停的痉挛着,一步一步从许纯良身边走过,只留下刺鼻的血腥味和阴郁的哭声。
许纯良依旧微笑着,淡然的看着他们,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又在兑换着什么力量。
一个一个带着致命伤口的农人从许纯良眼前走过。
伤口千奇百怪,惨状却千篇一律。
有着那么一丝……流水线产品般的匠气。
“乍一看很震撼,但是细细品味时…… ,就会有那么一丝丝想要觉得,这个时代的劳动人民的创造力,似乎有些匮乏了……,这也没什么意思嘛……”许纯良在心底暗叹了一句。
“比如这些妇人们所有人眼睛上都千篇一律的插着的一柄剪刀……,就可以变换个方式,比如说从脸颊上插进嘴巴里,就更有视觉震撼力嘛……”
许纯良默默在心中说着,却引起了趴在他背上用小手捂着眼睛不敢看这一切的小许纯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