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健缓缓说道,刚刚站的时间长了,腿有点发麻,坐下缓一缓就好了:“你要走的话,赶紧走,待会吴明万一折返,你想走也走不掉。”
一股剧痛毫无征兆地从胸口炸裂开来,夏健眼前一黑,差点仰面栽倒。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烈不适,踉跄着屈膝坐下,竭力维持着打坐调息的姿态。 “完了……”夏健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绝不是简单的经脉损伤,而是“大衍圣心诀”反噬的先兆!
墨筠敏锐地察觉到夏健的异样,狡黠的眼珠一转,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好么?”
夏健心中猛地一沉,墨筠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该不会是看穿了我的虚弱,想要杀我为她师兄报仇吧?”夏健心中一阵胆寒,他强压下内心的恐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她看出破绽……”夏健在心中告诫自己。
“本想着这个女的走了之后,找些牛马猪样什么的先吸食一番,因为之前也知道吴明自己也吸食过鸡鸭的精元,估摸着应该能顶一阵子不至于立即就死。结果现在突然内息完全紊乱,真炁流失迅速,万一墨筠此时起了歹意,要杀我,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夏健飞快的思考着对策,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尽快摆脱眼前的困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夏健灵机一动:“你若想活命的话,赶紧走,待会吴前辈一折返,你想走也走不掉。”夏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墨筠听出任何破绽,同时也在祈祷着墨筠能够尽快离开,不要发现他的秘密。
正如夏健所猜,墨筠此刻内心也是千回百转。师父派她和师兄执行的一项秘密任务,如今师兄身死,独留她一人,该如何向师父交代?是否应该杀了夏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告慰师兄的在天之灵?“可是,夏健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如果他真的虚弱不堪,我杀他易如反掌。但如果这是他的陷阱,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墨筠心中忐忑不安,她偷偷观察着夏健,只见他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似乎真的受了重伤。
“难道他真的不行了?” 墨筠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藏着短刀的右腿不停的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结果了夏健的性命。 然而,就在她准备动手之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夏健之前放她离开的画面。 “他明明可以杀了我,却选择放我一条生路,我这样做,会不会太恩将仇报了?” 墨筠心中犹豫不决,一时间进退两难。
此时,夏健余光瞥见墨筠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中警铃大作:“不好,她果然对我起了杀心!” 夏健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已经开始骂开了:“擦,这个女人,竟然对我起了杀心,我都放他一条生路了。夏健啊夏健,你是不是看人家是年轻小姑娘就心软了?以后好人千万不能做了。”他心中后悔莫及,早知道会落到这般田地,就不该为了逞一时之义气,答应放走墨筠,还不如趁着吴明在场的时候直接吸收了墨筠的精元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夏健绝望地想,他感觉体内的真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流失,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想到这里,夏健强装镇定,开口缓缓对墨筠说道:“墨姑娘,之前吴明前辈跟我说好了,要过来收拾你二人的尸体,免得放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如果想死,那就继续留在这里继续等好了!”说完就假装不理睬墨筠,转头安心打坐调整内息。
夏健内心苦笑,调息?我调的哪门子息,体内真炁正在流失,他现在只能继续催动“乾元燃血功”心法,燃烧自己精元,产生少许真炁,并且故意将真炁外泄,造成真炁充足自溢的假象,希望打消墨筠强行杀人的企图,知难而退。
墨筠看到夏健只是简单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他周围的空气就仿佛突然活跃了起来,一股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他的头顶。这些能量流初始时还很微弱,如同萤火虫般闪烁不定,但很快便变得如同溪流般源源不断,将夏健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那是天地灵气被大量吸入后产生的特殊气味。墨筠心中暗自惊讶:“这夏健体内真炁这么充沛,连外溢出来的真炁都这么强大?”她随即又想起之前吴明说的话,心中更加怀疑:“难道说,这又是他们设下的另一个圈套,用来试探我的?” 想到这里,墨筠心中一凛,决定不再犹豫。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夏大哥了,小女子就此别过。” 墨筠提了一口真炁,对着夏健欠了欠身,然后扫了一眼夏健,并未转身离开,而是低着头,余光注视着夏健,缓缓后退至土坯房的门口,此举看上去像是对夏健的尊重,实际上也是担心夏健临时反悔突然下手。
此时夏健也暗自提防,他也害怕墨筠识破他的伪装,真的突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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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根本无心争斗,就想快速脱身的人,此时反而谨慎起来。
夏健闭目打坐,实则也在窥视墨筠的动作,当墨筠退到门口时,她突然加快了脚步,猛地推开木门,闪身而出。
一离开土坯房,墨筠便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是一片荒凉的野地,远处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近处则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墨筠没有丝毫停留,她调动起体内为数不多的真炁,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飞掠而出,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房间里,夏健一直分出一丝注意力关注着墨筠的动静。感觉到墨筠的气息彻底消失后,他立刻停止了“乾元燃血功”的运转。“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身前的干草堆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一些鲜血甚至溅到了旁边墨钧的干尸上,在干尸灰败腐烂的衣服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夏健无力地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吓人。他看着自己喷出的鲜血,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侥幸侥幸,如果墨筠在待一会儿,我真炁外泄,毫无还手之力的真相肯定要被那女的发现了!看来以后妇人之仁要不得啊,以后自己一定要注意啊。”
“哈哈哈……你没有以后了,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突然,旁边躺在干草上的已经被吴明吸干了真炁和精元的墨钧的干尸,突然发出了笑声,配合着土坯房内昏黄的白炽灯的灯光,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异常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