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墙壁上,映照出一片淡淡的金黄。夏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口干舌燥,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睡眠。他努力聚焦视线,看到了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绿萝,几片新叶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翠绿。视线转向另一侧,是蓝白相间的床单,带着消毒水的气味,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束淡黄色的康乃馨,散发着清淡的花香。挂在床头的点滴“一滴一滴”地落下,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流入他的身体。不远处,监护仪上有节奏地“嘀嘀”作响,仿佛在提醒着他,自己正身处医院的病房之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右手插着留置针,胸口贴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线路。
旁边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站在床边,熟练地操作着输液瓶和管子,似乎在给我更换点滴。感受到夏健的目光,小护士惊喜地抬起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哎呀,你终于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用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健努力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干涩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小护士似乎看懂了我的意思,她微笑着安慰我:“别着急,你现在说话可能有点困难。你伤得很重,刚做完手术不久,声带可能受到了影响。不过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会恢复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插上吸管,递到我的嘴边:“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吸吮着吸管,一股清凉的液体流进我的喉咙,缓解了我的干渴。
小护士耐心地等我喝完水,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我的输液瓶和监护仪,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才直起身子,笑着对我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叫薛主任过来,让他再给你检查一下。”
说完,她便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高兴地喊着:“薛主任,47号床的病人醒了!他醒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微胖,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他就是我的主治医师——薛主任。
薛主任走到我的床边,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翻了翻我的病历,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气色比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恢复得很好。小李,把我的听诊器拿过来。”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医生连忙递上听诊器,薛主任接过来,在我的胸前和背部仔细地听了听,然后又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和口腔,最后,他摘下眼镜,笑着对我说:“小伙子,你很幸运,能从鬼门关走一遭。你的伤势很严重,但手术很成功,现在恢复得也不错,再过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依然发不出声音。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的声带也受了点伤,暂时说话还不利索,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刚刚醒过来,差不多过几个小时,声带适应了就可以说话了,但是要恢复到正常的说话音调,估计还需要至少一个礼拜的恢复期,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康复治疗。”薛主任解释道。
随即,站在薛主任身后的那个年轻医生,看样子和年纪,应该是薛主任带的学生,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动作熟练地打开相机功能,帮薛主任拍了几张视察病人的照片。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病床边,轻声细语地询问我:“不好意思,上级要求工作留痕!做台账要用的!”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当然我此刻躺在病床上,想反对也不可能。
薛主任带着一帮人离开后,夏健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深深地感到自己的存在仿佛是一个奇迹,心底升腾起惊讶和不可思议的情绪。脑海中开始模糊却清晰地回放起那场生死一搏的瞬间,依稀记得自己拼死一击没有杀死对方,然后便坠入了黑暗,仿佛整个人被撕裂一般的痛苦让夏健在回忆中再度颤栗。刘瑶,她是不是也受了伤?她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在这座医院的某个病房中?还是已经被那些黑衣男女带走了?那个穿黑衣的男人和他的同伙们,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对我们做什么?我被救到医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犹如巨石般压在心头,让我难以喘息。迷茫与恐惧交织,我努力想要抓住任何一丝蛛丝马迹来拼凑出事情的全貌,却发现脑海中一片混乱。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夏健根本无法好好休息,只能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发呆!
“想家里人了?”隔壁床一位老大爷也躺在病床上,看到其腿上打了石膏,应该是腿部受伤了住院的。
夏健此时还无法说话,含糊的点了点头!
老大爷从刚才医生的对话中,也知道夏健不能说话, 便继续自问自答道:“我也想,哎,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这个时候就想多看看子女和我的小孙女,过两天他们就来了。儿子儿媳工作忙,常年在外地上班,平常都是过年过节才回来一次。这次要不是我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他们还不会来看我呢。”说着老大爷脸上竟然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说道我孙女啊,我跟你说……”
“48号王来宝,该活动活动了。”此时一个护士推着轮椅过来,打断了老大爷的唠叨。
“好的好的,麻烦今天带我到医院院子里面转转!”老大小笑着对护士说,“小老弟,你先好好休息,等你恢复了我再好好跟你唠唠我的孙女!”
夏健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对老大爷的事根本不以为意。慢慢的,夏健试着说话,声带已经可以发声了,又休息适应了一段时间,夏健说的话,已对方已经可以听得懂,但是还无法达到平时那种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