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成立之初,周边有不少这样的势力,他们要么被吞并,要么被消灭,没有一支存活下来。
唯有西南军在众多势力的夹缝中,不但走到了现在,而且日益壮大。
雁安宁没打过仗,但她能想象这里有多少艰辛。
她沉思片刻,道出另一个疑问:“百里嚣是你的真名?”
百里嚣不知生父是谁,他的母亲又从未提过家族的名姓,百里嚣若不跟父姓也不随母姓,那他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百里嚣笑了下:“小时候我只有一个乳名,后来认识老乞丐,他整日念叨什么行百里者半九十,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在从军的时候就填了‘百里’为姓。”
雁安宁了然,这的确是百里嚣能干出来的事情。
“嚣呢?这不会就是你的乳名吧?”
以他母亲的性子,不像会给他取这样的名字。
百里嚣笑笑:“老乞丐常说我嚣张乖戾,不可驯也。”
既不可驯,他便索性以嚣为名,认下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的名姓都是自己取的?”雁安宁摇了摇头,叹服道,“你这样倒是让我想起孟子的一句话——‘人知之亦嚣嚣,人不知亦嚣嚣’。”
百里嚣扬眉:“孟子说这话是让人无欲自得,你看我像半点无欲无求的样子?”
雁安宁嘴角一弯:“无欲便是任性,自得方能自在,我见过的人里,你就是最任性的一个。”
“依我看,你比我任性多了。”百里嚣道,“你这倔脾气,就算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雁安宁心知他指的是自己不肯出宫一事,她叹口气:“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凭你一人能做什么?”百里嚣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现在是把自己放在火堆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