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并未说完,那名校尉却会意了,他眼神冰冷地点了点头。
被遣返的难民突然又被驱赶了回来,士兵们手握长矛,把猝不及防地难民捅穿。
惨叫声一个接着一个,惊恐的难民想夺路而逃,却被奔马与盾牌挡在了包围圈里,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挤在我周围,看着面前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地。
被杀死的人刚倒下,一些士兵就开始抽出腰刀,蹲在地上割尸体的脑袋,然后用麻绳系在自己腰间,我知道他们想用这些难民的脑袋冒充匪首去领赏邀功。
彭从龙跪在我面前,老泪直流,他干枯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我的道袍下摆,嘶哑地喊:“风道长,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杜蝶也跑过来,抱住我的一条腿,一直哭,不说话。不远处杜美娇泪眼婆娑,美目中满是生死离别的不舍。
我抬头望天,心中无声发问:天有情否?
天不答。
我知道它是无情的。
不!应该是既有情,又无情。
有情在于它滋养了万物;无情在于它放养万物,不管生死,无为而治。
无为啊!无为!
听闻道门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为”。
可我若无为,怎能眼见刀斧加身?
我若无为,怎见血海尸山,幼童被屠?
罢!罢!罢!
既然穿上这副皮囊,谁也认不出,倒不如快意行事,大不了换层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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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个难民手中要了把马匪留下的斩马刀,纵身飘出,一刀连斩五名士兵的首级,五颗脑袋在一瞬间冲天飞起,五道血箭从断脖处飑射而出,连成了一片血幕。
轮到官兵们惊叫了,我一刀又一刀,在不动用法力的情况下身形仍快如鬼魅,他们往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就身首分离,坠入黄泉。
士兵们人数五百,比马匪训练有素得多,他们虽惊不乱,在校尉的调度下,盾矛结合,互相挨着防备我绕到身后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