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顿了一下,继续开口。
只不过这话虽是说与朱标,可实际上却是说给在场诸将听的。
“扩廓、纳哈出,他们两个都是极受草原百姓爱戴的将帅。”
“死命效忠于他们的士卒,更是不在少数。”
“若是真能生擒扩廓,他又拒不归降。”
“一旦我军将其斩首,那便是与不少草原士卒、牧民结下了死仇。”
“除将这些人尽数斩杀外,此仇便无法更改。”
“而方才纳哈出自愿请命,代大明行刑,斩杀扩廓。”
“这便是将脏水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方才纳哈出请求朱标饶恕扩廓时,帐内诸将还心生鄙夷。
认为他纳哈出一个降将,还有何脸面敢跟朱标提要求。
可被徐达这么一说。
众人不免觉得有些惭愧。
的确。
纳哈出此举,非但没有逾矩,反而还是为大局考虑。
“实际上,倒是也不必。”
听徐达说完。
朱标轻靠椅背,淡淡说道:
“若确定扩廓不会归降,那便不需将他生擒。”
“千里疆场,战场如炉。”
“扩廓乃一名将,能死在战场上,也算是不错的归宿了。”
“嗯....”
朱标说完。
包括徐达在内的众人都是表情复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刚才朱标待纳哈出何其之厚,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
朱标爱才惜才,求贤若渴的心情,自然也是可见一斑。
而纳哈出与扩廓相比。
无论是打仗的才能亦或是手下兵卒的爱戴,那都是有些差距的。
照这么说的话。
朱标对纳哈出都是如此厚待,那对扩廓自然是礼遇更甚,以求其归顺才对。
可现在。
怎的朱标就跟压根不在乎扩廓是否归降一样。
“殿下,草原忠心扩廓的兵卒不在少数,而且不少草原百姓对扩廓也是十分爱戴。”
“甚至有不少草原将士只听齐王,不听元主。”
“殿下是否....”
“顾时!你竟有如此心软之时?”
“嗯?”
被朱标这么一说。
不仅顾时,就连徐达等人也是猛然醒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