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周妈妈搭了一个凳子边坐下,周妈妈还是头次来季韶九的院子。
这院子里的丫鬟行走坐卧都极有规矩,可见这院子里被吕妈妈调教的极好。
“周妈妈在祖母身边服侍有二十年了吧。”季韶九轻轻把手里的茶盏放下。
周妈妈准确地回道,“奴婢是老夫人嫁进府里从外面采买进来的,多亏老夫人的提拔。”
季韶九点点头,“周妈妈是个忠心人。”
“不过妈妈也知晓祖母现在重病在身,府里府外的事儿都需要从别人口里得知。”
“若是在认知上有了偏差做出错误的判断,对咱们府里影响不小。”
周妈妈语塞了下,手里捧着紫苏塞到她手里的茶盏,把季韶九的话反复的咀嚼了一遍,“是……少夫人担心的对。”
周妈妈不止不傻,也算得上人精,季韶九请了她来,也算变相低抛给她橄榄枝。
只看她想不想接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冲喜娶来的将军夫人,不说要夹着尾巴讨好祖母婆母,巴结二夫人,起码也会安分守己等钟璟奕回来圆了房站稳了脚跟才会和二房叫板,争夺掌家之事。
谁知才几个月将军府的内宅局势变化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如今府里府外都要指着眼前的将军夫人撑着,轻巧地就把握了内宅的权柄。
钟老夫人这个中风的病症再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她年岁大了,过几年做不动差事了可以出府荣养。
只她的儿孙们都还在府里当差,她总要给儿孙们搏一搏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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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放着眼前通天大道不走,偏偏苦哈哈地靠自己去博主子青睐。
其实周妈妈早就想明白了如今的处境,只不过还是缺了一个投诚季韶九的契机。
现在季韶九既然问到头上了,周妈妈咬咬牙,抬头看着季韶九说道,“今日一早,二爷在主子们走了以后又返回来一次。”
季韶九状若惊讶地问道,“二叔父可是有什么事儿?”
周妈妈手里握着帕子纠结了下,“二爷让奴婢去门外独守着了,没听到二爷和老夫人说的什么,不过……”
周妈妈顿了顿又抬头看了季韶九一眼,“后来二爷又招奴婢进去,老夫人示意奴婢取来老夫人装印章的钱匣子,“从里面取了一个名章走了。”
季韶九好奇,“那名章有什么用?”
“奴婢见过老夫人用名章和掌柜的支取银钱。”
季韶九懂了,这是可以动用银钱的印章,就不知道钟二爷是怎么说服钟老夫人把私章交给他的。
“可知道这个私章除了取银钱还能做什么?”
周妈妈不再隐瞒,“还能开老夫人的库房。”
季韶九挑挑眉,那这个私章还真就不能放在钟二爷手里了!
“劳烦周妈妈跑一趟了,祖母卧病在床难免脾气急躁,还请周妈妈费心了。”
周妈妈赶紧应声,“能服侍老夫人是奴婢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