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奇怪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出手大方还没贵夫人的高高在上的架子。”
静慈摇头,“这夫人自称姓墨,瞧着行事做派应该是官眷了。”
净心不再关心这行人的来历,知道府里来了香客担心有人注意到静言,她早就按主持师太的吩咐把她卧房的门锁上了,人走了,她还有去开锁。
三两下开了门,静言正襟危坐在蒲团上静坐,见是净心一丝波动都没有。
净心先开口和她说话,“今日庵里来了一个香客,搬来许多的米粮,可算能解了庵里的窘境了。”
静言脸上依旧平静无波,无论这庵里多么的缺粮,总不会少了她的那一份。
知道静言不会搭理她,净心依然自言自语说些庵堂里的事儿。
庵堂里规矩多,首先口舌方面不能犯错,若是犯了错,主持师太一点都不容情。
会让犯错的僧尼不眠不休地跪在菩萨面前默念佛经,抄佛经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这庵堂里的尼姑几乎大字不识,佛经都是一字一句长年累月背下来的。
庵堂的日子就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枯燥而乏味,她是被婆家打怕了逃出来的,若不是除了庵堂能收留她,不打不骂还能给她一口吃的,也就待了这么多年了。
净心愿意在静言的院子里守着,她爱说话,只有在静言面前随意说话也不会有人告状,没错,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心计。
因为她张嘴她都吃了几次的亏了,可还是忍不住不说话。
有在静言这里可以畅所欲言。
所以上次静言生病突然绝食她才急了,静言要这么没了,她就没机会来小院子,幸好她去了,季府那个安妈妈一来也不知和静言说了些什么。
当日静言就肯喝药吃饭了,只三五日病就好了。
净心摆弄着桌子上的木杯子,话题又转到季韶九的身上。
“今日来的那小夫人姓氏还怪特别的,墨水的墨,还头一次听说有姓墨的!”
静言在听到墨姓时神情顿时一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两手扯着手里佛珠,强忍着没有冲到净心面前,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小主,
墨姓本就不同寻常,还出现在她的身边!
静言等着净心再多说几句,静净心反而说起了别的话题。
静言压抑住胸中的惊涛骇浪,她不能妄动,一旦开口追问,就再不会听到关于墨姓夫人的消息了。
这个庵堂和她的亲姐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等着她的一定是万劫不复!
不过十几年她都熬过来了,只要安妈妈没有骗她,她的亲生女儿依然在世没有受到迫害,她也愿意维持现状。
毕竟白氏的心狠她在十几年前就见识过了。
静言闭了闭眼,压下眼角的湿润,只盼着墨郎能在奈何桥前等一等她,非是她贪生怕死,只不放心一出生就被白氏抱走的孩儿。
指尖的佛珠加快了速度,如此又默念了百遍佛号心绪才重新平静下来。
净心说了好一会儿无话可说了才停下嘴,见静言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当大户人家的儿媳妇也不容易,不过是受到刺激不能说话就给你打发到这里来了。”
“咱们女子真是难呐!”
净心也不敢在这里久待,被主持师太知道可是要受罚的,自顾自出门走了。
没了外人,这院子的门也就不用锁了。
等听到净心的脚步声出了院门,静言也出了屋门,一走一拖,链子哗啦啦作响。
她刚刚听到了院子里有香客进来的说话声,只她对香客一点兴趣也没有,闭眼在蒲团上静坐了。
若知道这夫人姓墨,她怎么也要从窗口看一看的!
季韶九一行人下山很快,雪见跟着一起上了马车季韶九的马车。
雪见不用季韶九开口赶紧说了起来,“那屋子里的确有人住,奴婢撬开了后窗,是一间卧房,可惜中间隔着屏风没有看到里面那人的长相。”
“奴婢学着猫咪叫了两声,也不见那人过来。”
“还有一点奇怪之处,床架子上似乎焊了一条铁索,从卧房一直延伸到屏风后面。”
“倒像是关着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