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的口气让在座的其他几个掌柜的大气都不敢喘。
钟伯已经进了门,冷冷呵斥道,“段掌柜给老夫人办了几年的事儿这脑袋也莫非累坏了?”
“你面前的是咱们将军府的夫人,以后也是咱们府里的掌家夫人!”
“以下犯上,府上的刑堂可不是摆设!”
“老夫人病重,你不惦记着为老夫人祈福还要拿这些琐事去惊扰,段掌柜,你是应该回家里好好歇一歇了!”
钟伯言辞犀利,一句一句让段掌柜的脸色越来越白。
腿一软就跪到地上,他的体面都是府里的主子给的,如今他见不到老夫人的面和惹怒了少夫人,他刚刚冲动了,“小的一时情急说错话,请少夫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季韶九本来也没想借此事立威,更没有插手府外产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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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九点点账本,“钟管事寻一个管事暂代客栈掌柜的,也不用明日了,下午就做了交接,段管事好好地休养下身体,以后好好地给祖母办差。”
段掌柜还要说话,被钟伯的冷哼声堵在了嗓子眼里。
钟伯管着整个府外的事儿,只考虑了一会就让小厮去请了一个府里负责和主子收田租的管事,经过他手里的粮食银钱就没有出过差错。
很快人就过来了,和垂头丧气的段掌柜出府去客栈交接去了。
季韶九摆手示意其他的掌柜的继续,剩下的积极地和季韶九对账目,恭恭敬敬的,季韶九让他们留出三个月的流动资金,其他的换成银票入府里的账。
几个掌柜毫不犹豫都应了下来,来这一趟也算领教了小夫人的厉害,年纪小,脾气可不小!
这些铺子能挪用的银子拢共七千两,加上当东西的银子,总共有一万七千两,剩下的缺口很小了,钟伯才算是放下心来。
客栈的账目送过来,季韶九翻看了下,怪不得段掌柜舍不得放手,这客栈的位置好,还经营着吃食,只每日进账就有五十几两。
客栈与其他的铺子不一样,可算是无本经营,这流动是银钱也多,足有一千三百两。
事不宜迟,季韶九派了府里的护卫钟伯一道去了通盛当行赎回了铺子的地契。
只这样一来府里的内账上就连下个月给府里主子月银的钱都不够了。
还是钟大夫人从私房里取了两千两来支应着公中的花费。
钟老夫人是在十日以后起了身,病了一场,钟老夫人原来红润都瘦削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一层。
日日有儿孙陪伴说话,钟老夫人除了吐字不甚清晰,思维稍微迟钝,损耗了精神,睡得时间比往日多了。
众人彻底的放下心来,不必再担心府里有丧事了。
来来回回几次都不见钟二夫人,钟老夫人问了几次,钟二爷都敷衍过去了。
等钟老夫人能下地走路了,已经进入八月了。
越是临近九月份,季韶九多了些担忧,也不知自己做的两手准备能不能改变钟璟奕前世的命运。
手上是中秋佳节各府送来的节礼单子,还有要送出去的单子,核对了两遍,才交待了采买的两个的管事去办。
季韶九刚放下笔墨,钟曦又递了菜单过来,中秋节邀请了旁支的亲戚一道吃午膳,这席面安排就改了又改。
季韶九又看了一遍,有应季的闸蟹,有驱寒的黄酒,又把名贵的瑶柱换成寻常的田螺,总共十六道菜,河鲜野味都全了,既撑得起台面又不至于太过破费,不得不精打细算,实在是账上无钱了。
侧头赞许地夸奖了钟曦几句,菜谱拟的妥当,钟曦礼仪周全地给季韶九屈膝福礼道谢。
自从钟二夫人离府以后,原本在钟瑶脸上的傲气就不见了,和几个堂妹也再没有明里暗里攀比炫耀的气傲。
上一次桃花偷偷的禀告过以后,季韶九自是放在了心上,钟曦那日侍疾时,她也特意叮嘱过雪见看住了大小姐的一举一动,还好钟曦没有再有什么异常。
后来听说钟夫人出府那日,钟曦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能打府里的小姐,除了钟二夫人不会有别人了。
多活了前世许多年,季韶九的心智早就不是十六岁了,对于堂姐妹之间暗暗的争强好胜也并不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