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也不知怎么的没抓住葫芦,就沉了水了。”
季韶九想了想,“你可仔细嘱咐了他们,只推说是碰巧,可别提到我们将军府。”
她救人不过是为了心安,并不想让人知晓此事感恩她,聪明人很多,或者说是她也担心这京城会不会有和她一样拥有前世记忆的人,还是要谨慎行事!
吕妈妈连连点头,“您放心,奴婢叮嘱的牢牢的。”
虽然败兴而归,龙舟翻船也不影响将军府过节。
到了晚间,所有人都去钟老夫人院子里用晚膳,席间,钟二爷说起来白日的事儿来,那两府公子不想背上怂恿国公府二公子赛船丧命的黑锅,在皇上面前据实交代。
他们三人每日厮混,是二公子提议借着赛龙舟赛船,输了的人要给赢的人五百两银子。
钟老夫人皱眉,“才十几岁就赌博?”
钟二爷含糊了一句,“高门大户走鸡斗狗都不是新鲜事儿。”
钟老夫人趁机和钟府里的男丁们又强调了几句,“咱们府上的子弟,若是有去秦楼楚馆消遣的,流连赌坊玩物丧志的,咱们将军府的家法可不是摆设!”
被钟老夫人的视线扫过,钟府从大到小的男儿们赶紧起身保证,“绝不敢做有辱门楣之事!”
等季韶九回院子,吕妈妈又跟进内室说石文回来
“少夫人,石武回来了。”
采薇姜黄二人帮着她卸了钗环,换上了寝衣,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让雪见送去浆洗房。
小巧白皙的双足浸泡在木桶里,里面放了祛湿养身的药包,将军府的男丁从小习武,府里让郎中配置了专门强身健体的药包,沐浴泡澡都能用的。
女子也自有一套养生之法。
温热的水汽掩映着细白的小腿。
季韶九轻靠在背椅上,慵懒放松。
“如何说?”
“那妇人去了衙门也只说她是临时起意,无人指使,可后来说诬告官眷按例要打二十刑杖!她才害怕了,吐露出来是说是收了别人的银钱了。”
“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就追查不出来了。”
“只说是一早在街上碰到一个男子,记不得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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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韶九笑了笑,“算不上是无头案。”
“京城内外几万的人口,能找到她起码也是平日了解她名声的,而且今日这事虽然是冲着咱们来的,可分析起来,除了伤了我的名声,于府里影响并不大。”
下巴往二房那方向抬了抬,“多半是自家人了。”
掌家的油水丰厚着呢,钟二夫人哪里甘心呢?季韶九就料到钟二夫人不会一直的安分。
泼脏水的这一招是最直接好用的,既能给她上眼药,又不损伤将军府的筋骨,钟老夫人耳根子再软一些,说不定还真就能再分管一些府里的事务。
吕妈妈轻声问道,“二夫人也太急切了些,可要让人盯着些二夫人?”
季韶九点点头,穷途才能匕现,若是如同前世一样发展,动乱之下钟大夫人是落魄出府生活,二房却蒸蒸日上,升官加爵,本来寂寂无名的钟二爷一跃成为侯爷?
二房一步登天也是要有契机的,盯紧了二房,说不得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动起来才有破绽,是件好事!”
钟二夫人断断续续的掌家一两年了,府里账目也是经不起查的,说不得关键时候查查账目敲山震虎,二房就有动静了。
盯梢的人选吕妈妈回去再行琢磨商量,转而又提起了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之事。
“切实的消息传出来,赛船的事儿还真是国公府二公子提出来。”
“据他身边的小厮交待,二公子手里一直缺银子,他才想出来这么一个赌博的法子来。”
“本来是想借机会赢了那两个小公子一千两来花用。”
“可五百两也不是小数目,这两个小公子私下就想出个计策来,将将到那铃铛处,他们二人让龙舟左右夹击别开了二公子的龙舟。”
“二人私下说好了,赢了二公子的五百两银子,他们对半分!”
“二公子就急了,起身拿着那划水的桨要打别龙舟的划手,这几个公子哥都是花架子,争执激动下,三条船没稳住就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