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也就颠颠跟着去了。
黄婆子那时也是在府里做些洒扫,近不了主子的身,后来白氏替换下人时也就忽略了她。
黄婆子和季府里的粗使仆妇们住在一个通铺,今日府里来客,都出去帮忙了,若是运气好还能多得一点儿赏钱。
据黄婆子说,十几年前,白氏的妹妹和妹婿进京赶考来季府小住,来时是秋日,娘家人来了白氏极其开心,那几日厨下吃不完的菜都赏给她们了。
不过一个月后一日晚间,季府主院闹了半夜,后来第二日季韶九的父亲冲出门去,不知怎么就失足落水了。
张婶子追问道,“那表小姐的娘?”
黄婆子吊梢的三角眼翻了翻,佝偻着背吹了吹茶沫子,不张嘴不说话。
张婶子咬咬牙,又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来。
“今日就带这么多!”
黄婆子笑嘻嘻的接过去,揣在系在腰间的荷包里,往张婶子身边凑了凑,“这隐秘的事,若是让夫人知道了,我也性命不保。”
“你可不能坑害我。”
张婶子连连保证,“我谁都不会说出去!”
黄婆子趴在窗口左右望了望,见院子里没人来,才窝回神来跟张婶子继续说话。
“表小姐的娘那之后再没有在府里露过面。”
“有一日晚间我半夜出去解手!”
下人房本就在靠近外墙的地方,解手的茅房都是在院子后面。
距离府里的角门只隔了几丛矮树。
黄婆子悄摸摸的说道,她听到有几个婆子押着被堵了嘴的女子匆匆从角门里出去。
领头的婆子低声催促着她们,“赶紧送到庄子去!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月光,为首说话的那个婆子赫然是安妈妈。
别的她不敢认,安妈妈是白氏身边的得意人,只听说话的声音。
她就绝对认不错。
张婶子听的一惊,她们后进府的只知道表小姐寄养在姨母家,还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茬事儿!
“那时姨夫人可是有孕了?”
黄婆子摇摇头,“那老婆子可不知了。”
“不过次年夏日,表小姐就被抱来了府里!”
季韶九的确是夏日生辰!
“后来就听说姨夫人生产完之后血崩而亡!”
张婶子说到这里,大口的喝了一口茶。
“再问别的,那黄婆子也就推说不知道了。”
季韶九默然无语,手指摩挲着茶杯,指尖发凉。
后面说到她娘生产完体弱去世与她听来的没什么差别!
这其间可有太多的蹊跷了。
她娘与白氏本是亲姐妹,如何会是在夜间悄悄的把人送出去?
紧皱着眉头,心情沉重了几分,好半晌才开口,“既然我是被生在外面的,可能打听出我娘被送到哪个庄子上?”
张婶子张了张嘴,“这……奴婢没打听到,不过……”
“安妈妈一定是知道的!”
季韶九眼睛一亮,对啊,寻个机会要好好的问问才行,不管是威逼利诱,她就不相信安妈妈会没有弱点?
张婶子把剩下的银子掏出来,季韶九大方的打赏她了,千恩万谢的退出去了。
青黛紫苏守在一边,她们随着季韶九一块长大,自然清楚主子对父母的渴望。
相互对视一眼,青黛开口道,“主子,如今也算是有了方向,总会有机会知道发生何事了?”
季韶九点点头,抬眼看二人,“安妈妈跟着姨母。几十年了,撬开她的嘴并不容易。”
又笑了笑,胸有成竹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找机会查探清楚姨母有几个庄子,只要我娘在那个庄子上住过,即使过了十几年想必也会有人对此事有印象!”
京城附近的宅院是非常抢手的,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基本都不会有人买卖,以季韶九对白氏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把庄子出手的。
如今桩桩件件的事摆在眼前都需要人手盯着,手边的人拨了两个来回,人手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