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俊急步入益州府邸,与房遗直重逢。兄弟情深,相拥拳击,笑声朗朗。
“小子,力气倍增,可知苦练不易!”侯俊分享经历,担任校尉,锤炼兵卒。“遗爱呢?未见踪迹?”房遗直询及幼弟。“昨日斗嘴,带兵廿里徒步,夜不归营。”
益州政令引发困惑:“何以归益州,政务繁杂。”房遗直提及裴承先,怒其不智:“禁言无常,竟下令遍种苎麻,是其心疯魔?”
回忆赴巴西郡任职,心中五味杂陈。
太兄有言,临行之时,父皇亦叮嘱:欲为苍生谋福祉,需深入民间,躬亲百姓。深知庶民所思所求,方能施策得宜。故长孙兄奉命留守益州,暗中监察裴承先。众兄弟或志向武途,投身军伍;或遵循大哥教诲,驻守各邑。正值益州灾疫初消,郡县诸多僚佐应对失措,遭贬黜之殃,为吾辈提供了磨砺之地。
而金风送爽,硕果满仓之际,大哥虽已北返长安,但夏末急种之法与秋水丰泽,使得虽时光略晚,收获尚佳。遂使益州民生稍安。然正当吾辈筹备冬储之时,刺史府却突布昭告:广植苎麻,席卷全境!
岂非颠狂之举?
益州上下,百万黎民,才历经饥荒余痛。
「噫,遗直贤弟,所虑相同。此刻,处亮、长孙兄等众人于府衙争论,亦同尔心忧。原欲助拳,奈何长孙兄诫我莫干朝政。否则易招人猜忌,疑我辈结党营私,只为报太兄仇怨。」冲兄叹息道,神色凝重。「汝先行,我独往寻那裴孽子。今夜共饮。」
「好!」遗直闻之,心中涌动,益州米仓始满,竟欲良土植麻?非昏狂不可谓!
府衙之内,怒吼回荡,如雷震耳。房遗直近门侧,怒火燃烧之音,无须目睹,已知为长孙兄无疑。果然,举目望去,长孙涣振臂高指,斥骂裴承先。环视之下,诸兄弟俱自各县返回,聚集一堂。房遗直缓步入内,众望之而欢声相迎。
裴承先亦步至房前,笑容满面,询问:「贤侄亦归乎?」顺承之意,任益州别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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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先笑言:「吾等皆出自京畿世家,何需拘谨。」旋即语气微转,「然则,贤侄当知现今苎麻之效盈。此乃千载难逢良机。丝路上之订单络绎不绝,只受限吾等产量不足。」
「现江湖两岸,纷纷投入。吾等必争先夺市,以免落后。」
长孙涣愤慨难忍,厉声喝道:「汝可知一遇荒年,麻叶何可充饥?」程处亮几日郁结于胸,怒火顿生。
裴承先面色微沉,语含讥讽:「秦王于西凉倡行商贾之道,何为妥善?余于益州推展,竟谓影响五谷之获耶?」复道,「小君子者,双标行事矣!」
闻言,群英色寒。
裴承先之言,暗含诬大哥李恪之嫌,群情鼎沸,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