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惜墨端着军姿,给首长敬礼,“报告首长,翟惜墨…”
“你就是紫如同志的丈夫?”问出这句话的霎那,韩随境感觉自己大有公报私仇之嫌。
当年,他在部队浴血奋战,突然接到家书,说未婚妻执意退婚。
退婚的理由:她要嫁给别人。
想起当年之事,压在胸腔的怒火腾的一下窜出来。
哼,这便是她抛弃他,转过身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人?
样貌倒是不错,只是太年轻不知回避他们这种关系。
“是的!”迎上韩随境犹如暴风雨来临的晦暗面孔,翟惜墨便是喉咙发干,吸了口气,脸色苍白的说:“请首长指示。”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注意到了,韩随境那张本就没什么情绪的脸,犹如笼罩着千年寒冰。
全都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听到韩随境音色低沉而不容抗拒:“出去!跑十圈!”
倏然,办公室内气压很低很低。
就连段砚直手里夹着的那根香烟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奇怪的望向韩随境,纳闷着这小子今天这是吃了炮筒子了吧。
人人都惧怕的段司令员罚人,通常都是三圈,点到为止。
你可倒好,一来驻地,就给这些小干部下马威,让人跑十圈?
累不死也能脱一层皮。
王副官恰好也在办公室伺候几个长官,还在惊诧中,忽然段司令员有些散漫的语调吩咐道:“王副官你去陪跑。”
“啊?这…”
王副官一脸苦色,心说你们要罚便罚当事人好吗。
这怎么还让他这老胳膊老寒腿去陪跑?
还是十圈。
翟惜墨阖了阖眼,忍住鼻子的酸涩感,嗓音轻颤:“是!首长!”
其他人都不晓得韩随境为什么罚他,只有他自己清楚,罚他十圈已经是仁慈的了。
依照方才他与段司令员所说,“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的逻辑,若是与他追究五年前抢走他媳妇那件事,怕不是跑十圈便能轻易了结。
那些被王副官点名去病号室,帮忙打包的战士们全都懵了,站在中堂,风中凌乱,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公室那片危险重地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情。
被罚跑的十圈的翟惜墨,端着军姿冲出了驻地大宅,后面跟着王副官,苦哈哈的陪跑。
此刻正是午时最热的时段,快到五月份的大中午,太阳照着是很晒的。
大街上,两个兵从驻地跑出去,径直跑向小镇入口哨岗,要跑到哨岗,然后调头再往回跑,一直跑到山脚下,再跑回驻地,这才算跑完一个完整的圈。
“翟副团你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两个长官啊?我这把老骨头跟着你可是遭老罪啦。”王副官刚从驻地跑出去,嘴里便是叫苦连天。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跑得下来十圈。
翟惜墨知道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跑圈,前几天被段司令员罚跑圈,街上人并不多,今天大街两旁的商铺全都开张营业了。
不少商店里面的人看到两个兵在跑步,好奇的站在门口观看。
段砚直起身走到窗边,远远的看见两个兵已经跑向小镇入口哨岗方向,吸了几口烟,问道:“有点饿了!徐长河,去叫炊事班的同志重新弄几个菜。”
“这、这个时间,也不晓得炊事班还有没有留什么好菜…”徐长河伸长脖子还在看外面的热闹。
立马便去找炊事班的班长询问。
没过多久便回到办公室,老老实实的说:“炊事班没有什么好菜了,只有豆腐萝卜这些菜。”
段砚直眉头顿时紧紧皱起,天天吃水煮豆腐,他整个人都快变成一块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