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上舅舅舅妈无意中说漏嘴的一句话让正吃饭的她顿时将饭卡在了喉咙,泪流满面。
“兴业说准备后事了,让我去帮忙,你也去吧!”
舅舅说。
那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天打雷劈,她的世界就此颠覆崩裂。
一进屋,桌子前的沈怜已哭到颤抖,舅妈家才几岁什么也不知道的女儿张娇娇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
听到了抽泣声,舅舅舅妈赶忙进来安慰:“沈怜,你长大了要学会面对现实,想开点!”
“都怪你,说话不会儿挑个地方?”
“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张冠强说。
第二天,昏昏沉沉,朦朦胧胧,沈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隐约记得是车上的售票阿姨认识她到地方的时候帮她叫住了车,她才能回来。
一进家门,家里早有几个人聚集,正在和张芸芝说话。
此时的张芸芝,已被病魔折磨得瘦成了骨头架子,皮肤惨白,头发已经完全剪短,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远远地,她见住得近的两个舅奶奶,和张芸芝关系很好的田妞妈,几个阿姨婶子都聚集在她身边,一边握住她的手和她说着话,时不时还把头转到一旁抹眼泪。
走之前她们挨个抱了抱母亲,那一幕看得沈怜心酸。
这些人都是左近和母亲要好的人,平时经常来串门,逢年过节家里备好吃的不忘给母亲拿过来一点,母亲也会把自己菜地种的大白萝卜,又圆又瓷的卷心菜给她们拿几个。
出门的时候能听见她们小声议论:多好的人呐!老天不长眼……
终于,沈怜忍不住一头扎进张芸芝的怀抱。
张芸芝被病痛折磨得眉头紧皱,咳嗽不已呼吸都带杂音,似乎很是艰难,可她还是勉强让自己笑了,并抚摸她的头喃喃地说:“小怜,考完试了吧!一定考得很好,呵呵,都不用问,咱家孩子总是这么优秀!”
沈怜只能无声地落泪,点点头,然后抱紧她,并问她渴不渴,饿不饿,想吃什么水果,今天来集了,她去给买点。
张芸芝随口说一直口渴,喉咙还特别紧,咽不下东西,想吃个梨,沈怜匆匆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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