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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芹面前,有人道,“毕竟高沧海还是有功的,新源集团一年光上缴的税款都是一两百个亿。他做了许多诸如将国际上最出名的赛车赛事引进到国内的先进事例...以前在宁西领导过的那家镇海炼工,自他卸任的那一年,于《财富》杂志披露的炎国上市公司100强名单里,位列12位,居世界最大炼化厂第18位,是亚太十大炼化厂之一。他的贡献,至今为止还是很大的...”
对方说完也不多话,只是静静等候。
半晌之后,穆芹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盖碗茶搁在桌面上,发出“哐”得轻响,道,“我知道很多人想保高,强大的武力和军队可以颠覆所有,但无法永恒维持其生命力。老郑,你同不同意我这句话?”
那个面目沧桑的男子脸色青白一阵,最终还是连连点头称是。
尽管有阻力,尽管有利益共同体为高家服务,但之上仍然有坚持真实的声音。
在禾城,在青城,在楠城...在新源集团下属七大家上市公司所在盘踞着每一个省市的资源集团内部,那些掌控着资源和权势的人都迫切从内部报纸上,或者那些飞径的小道消息中观摩着那些缓缓蕴藉的风云。
很多人惶惶不可终日,也有很多人欣喜之色表露于外,等待着最后大堤决堤,洪水冲破向万丈深渊那一天的到来。
在秋季的檀市,在有很多凋谢的桐树以及华盖般榕树的院子那些肃穆的小屋之中,不少人都在口口交谈议论着那些发生在新源集团引人瞩目的事件,并等待着似乎要破茧而发的结局。空气中有弦在绷紧,在密布,在撑涨着人们的心脏。
一场内部的会议,立论和推翻交替进行的研讨之中。因为阻力过大,再次搁置了对新源集团董事长高沧海立即控制的决议,会议最终通过“猛药缓施,规劝交代为主,处罚为辅”的前期方针。似乎是暂时将这个事件搁置决议,秘密进行。
而就在这个时候。
国内财经重要媒体,菠萝传媒的《财经时事》很快发布了一则报告,指出原兴化企业在改制重组过程中的种种问题,这份报告通过详尽的叙事材料以及大量旁人的佐证,拉开了幕后隐庄布局上市公司股票,从背后通过关联信息大量牟利的事实。那一夜《财经时事》几乎被很多手货源抢断卖疯。菠萝传媒还不得不连夜加印。
仅仅是财经时事发布的第二天,作为新媒体的脸谱炎国主页上就转载了这则报告。
一石激起千层浪。外界立时纷争不断。
高浪涛打给高沧海的电话里,对这个信息为之震怒,“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关键是,全部脉络都被王薄知道了,都被苏灿那小子知道了?”
整个高家根基都在剧烈震动。
高恒和高沧海最后的见面中,他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喃喃道,“王薄已经在走动了,苏灿也动手了,二哥...”
在深夜的豪宅屋子之中,高沧海的脸深深地埋在黑暗之中。只有星光透入进来,看到屋子里缭绕的烟雾,还有明灭的烟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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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注视着高沧海动向的王薄在霖城的饭局上突然跟苏灿说,“高沧海请了五天病假。昨天下午还到新源集团转了一圈,特意和各高层打了招呼,相约到香山俱乐部喝茶,你说他想干什么。”
现在这样的局势下,苏灿早已经遵从王薄建议,住到霖城大院里面来,即便是从安全方面以及事件的影响力范围,他也的确不适合在呆在蓝市南大了。
“难道还是缓兵之计...”苏灿喃喃道,随即醒悟,恍然大悟,笑道,“高沧海要逃了!相关部门都有动作,他不可能还这么托大用缓兵之计,他布下烟幕弹,真正目的应该是要离境。一旦让他走了,查无实据,通过新源集团股东大会下达的卖壳重组计划就仍旧在持续,这个暗庄已经在进行,没有人能拿他们奈何了。一旦七大公司该股重组结束,到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湮灭了。”
王薄点点头微笑,从餐桌站起来,掏出电话,走到窗户边,“我也和你有相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