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始终不能治愈的伤势,往往其实是因为受到的攻击层次太高,疗愈所需的时间太长,甚至超出了寿元的极限。
白兀术挨了陆玄和那中年男子一人一锤,又被战斗余波波及,在床上躺了三天,已经能下地行走。
但内里仍然受损严重,走路颇为艰难,大抵的样子,大概是走一步就要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浑身用劲,像......
拉屎便秘。
七天后,白兀术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嚷嚷着要下山,范雎苦劝了很久,没能劝明白,要死要活的。
范雎没搂住火气,天人四重楼火力全开,把这个跛子按在地上哐哐一顿锤。
白兀术重新躺回床上,老实了,安心的在安平山上住了下来,再也不敢提下山的事。
范雎开始发动力量在世间为白兀术找爸爸。
而白兀术则整天坐在安平山顶的一棵大树之下,郁郁寡欢的望着天空。
陆玄手里捏了本《春灯迷史》走了过去:“让让,这是我的读书专用位。”
白兀术屁股往边上靠了靠,让出一个位置。
“你读的是什么?”
道士调整姿势,舒舒服服的躺下:“教人猜灯谜的正经书。”
白兀术神情有些惊奇:“这山里还有正经书?”
他在边上那间藏书阁里参观了一圈,黄的都发绿。
道士对于他的误解也不辩驳,自顾翻页。
风吹过,令人心神清明,欲望起来又沉下。
“书生金华和邻家少女娇娘私会闺房,突然闯进来表姐俊娥,于是三人各自......”
正要看到精彩处,白兀术朝陆玄身边凑了凑,声音低沉,既显得真诚,又似乎额外带着一抹怅惘。
“你救我一命,我很感激你。”
陆玄透过书页瞥了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这家伙说的没错,当时那个情形,如果不是陆玄捞了他一把,被抓去商君殿的话,似这等谋逆作乱之辈,能被活剐就算是死得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