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戛然而止,迟尔夏坐在沙发上像个尸体。
“我本不想把这段录音给你听,我不想让你受伤。”时央看着迟尔夏,眼神里的悲伤是那么真实。
“秦斯以一定跟你说过,再等等他吧。”
“夏夏,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让你等吗?就算你无条件信任他,那他又在让你等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吗?”
“他在哄你,安抚你的情绪,他在让你等我手术的那天。”
“他在让你等给我换肾的那天。”
“夏夏,你将他当成全部,但你对他而言,你只不过是一个肾脏储备容器。”
“我们曾经是挚友,我多次提醒过你的,可你心里的那份偏执的爱让你看不清一切。”
“夏夏,给我一颗肾脏后,我会活命,更会一辈子感激你,而斯以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你的后半生,会平安顺遂的。”
时央说了很多很多话,迟尔夏一句没听进去。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别墅,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落樱庭院。
他只记得一句话:【迟尔夏就算给你一颗肾脏,也还有一颗】
他没有进到别墅里,靠在那棵银杏树下,望着天边寥寥无几的星星。
太可笑了。
太他妈可笑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以为。
他以为秦斯以是他生命中最特殊的那道光。
他以为秦斯以是他黑暗生活中的救赎。
他以为他在秦斯以的心中是有分量的。
假的!
都他妈是假的!
那个男人带他回家只是因为自己刚好和时央的血型最匹配。
养他这些年的好吃好喝,也都是为了自己身体里的那颗肾脏。
这两年里的爱意也不过是寂寞无聊时的消遣。
真他妈讽刺啊!
迟尔夏,你贱透了。
贱到了骨子里。
突然,一阵风擦着少年的皮肤吹过。
他擦掉眼泪,起身走进别墅。
别墅里,灯火通明,张笑的脸上依旧是那般亲切的笑容:“夏夏,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迟尔夏露出一个浅浅地笑容:“风吹了眼睛,可能有些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