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高说:“仙姑,如今外头越来越冷了,我看这天要不了几日就会落下雪来,咱们带来的帐篷容不下这许多人住,若是可以进城的话,大家也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这话他即便不说,李令皎也知道。
因为她自己也在发愁,城门一日不开,他们一日不得进城,她要如何安置这么多的人?
现如今,一个立竿见影的法子就摆在眼前,只要她造反……啊呸,那叫拨乱反正。
李令皎微笑着看向朱有序,慢悠悠开口问道:“你既是县长幕僚,又如何能叫我信你呢?”
朱有序反应极快,当即伸手一指诸葛真。
他大声道:“仙姑,我师兄再次,如若我敢欺瞒仙姑,仙姑可杀了此人祭旗!”
“……”
人群一时寂静。
好一个兄友弟恭。
李令皎含笑看向诸葛真,不疾不徐地施施然问道:“诸葛先生以为如何?”
“这竖子油嘴滑舌、牙尖口俐,心思阴沉歹毒,城府颇深!以我愚见,此人不堪与谋,还是拖出去斩了吧。”诸葛真将袖子一甩。
朱有序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仙姑不要啊!师兄,你救救我啊!我可是你的师弟啊!”
“噗嗤!”李令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朝着苗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朱有序,退到一旁。
朱有序已哭得声泪俱下,一被松开钳制,就飞快地朝着诸葛真爬过去,膝行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师兄,你求求仙姑,饶了我这条命吧……我可是冒死从城里出来,给仙姑递消息的,真的不是什么奸细!”
诸葛真挣扎了两下,没挣脱。
他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没有常年跟在县长身边吃饱喝足的朱有序健壮,不过……也不是真心挣脱。
诸葛真皱着眉头,有些为难地看向了李令皎:“仙姑,您看……”
李令皎一手撑着下巴,“什么?”
诸葛真问:“此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