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败露,那也无妨,那几个熬药的人都是郑家最低等的仆从,连主人的面都不曾见过,只需要将事情推脱到那几个人身上,自然与主人无关。
更何况,那些人是真的做出了倒卖药材的事,证据确凿,只需要说他们将原本治病的药材卖了出去,家里患病的仆婢们喝的都是替换过的木屑树皮,便可以。
杜二的心头,一阵发冷。
这些公子女郎,何曾有一个将他们这些奴仆的命放在心上?!
“杜二!杜二!”
外头,又响起了郑彧的叫嚷声。
“你去到哪儿了!害得我好找!”
杜二将头深深地低下去,声音恭敬:“是我不好,忽然腹中疼的厉害,便去解决了一下,让郎君好找。”
“哼!病好了也寻你寻不着,真是没用的蠢物!”郑彧没好气地骂。
“是我的错。”杜二低着头认错。
郑彧冷哼一声。
杜二倏然说道:“郎君,适才我蹲着方便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对付那仙姑的好主意。”
“哦?”郑彧来了兴趣,眼中一亮,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什么好主意?与我说说!”
他的目光又忽然暗淡了下去,带了几分烦闷:“算了,什么好主意也用不上,而今母亲拘着我,不许我出门,什么也做不得。”
杜二说:“夫人也是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与那些从北边来的人有接触就好。”郑彧闷闷不乐,“母亲说,外头的瘟疫,兴许是那些北边来的人带来的。”
杜二鬼鬼祟祟地凑到郑彧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郎君,虽说仙姑能救患了瘟疫的人,但,死了的人她总归是救不活的吧?郎君干脆寻几个病的厉害的,给他们银钱,承诺替他们照顾家里人,让他们去仙姑那儿,换掉仙姑给的药,再死在那儿,不就能坏了那女人的名声?”
“那么多的病人,若是知道仙姑给的药是假的……”
郑彧眼睛一亮:“好主意!”
杜二又补充:“最好还是选那些北边逃难来的人,他们是生面孔,且,家眷无处安置,只要您稍稍给一块遮头的瓦,就能使唤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