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宫里赐给您的酒。”
听着身后嬷嬷的话,怡太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她如今正在清修,酒肉沾不得,宫里给她赐酒……
不必多猜,就知道是什么酒了。
在此之前,因着宗亲们一再上折子给她求情,皇帝留了她的性命,一来彰显仁德,二来,皇帝也并未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放在眼里。
可如今皇帝却不打算留她了?
其实她能否活下去不要紧,只要逸儿平安便好。
反正昨日相见,她留在府外的势力全都告诉他了,没什么遗憾了。
想到这,怡太妃十分从容地转过身,从嬷嬷手里接过了酒,倒了一杯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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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奇怪的是,在她喝下酒之后,她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莫非这毒酒的见效太缓慢了?
她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自己毒发,这让她不禁有些迷茫。
她实在疑惑,只能询问身后的嬷嬷,“这不是毒酒吗?为何还不起作用?”
“您说笑了,这怎么能是毒酒。”嬷嬷应道,“奴婢从未说过这是毒酒,况且陛下一向仁厚,他既然接纳了宗亲们的意见,让您修行了,又怎么会毒死您。”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怡太妃心下不安。
若喝的是毒酒,死了也就罢了,她一死,逸儿固然会伤心,但也不用总惦记着要救她出去,她很清楚,她是不太可能逃出这里了。
可若不是毒酒,那便是皇帝想要慢慢折磨她。
她也是宫里出来的,知道宫里折磨人的法子不少。
“娘娘您安心吧,您是不会死的。这就只是一壶宫廷佳酿而已。”
怡太妃当然不信这样的说辞。
得知不是毒酒的那一刻,她虽然有些不安,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她也不想死。
她可以为了逸儿牺牲自己,可如今逸儿还活着,也没人逼着她死,她总不能自寻短见。
但她又实在担心这喝下去的酒会有什么问题,毕竟皇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真到了她无法承受的时候……她便给自己一个痛快!绝不拖累逸儿。
……
“殿下,陛下来了,正往您这边过来。”
宋云初原本正靠在卧室的窗边看书,听着白竹的禀报,轻挑了一下眉头。
君离洛夜里来找她的时候,几乎都不让人通报。
她起身来到了屋外,很快便看见了君离洛的身影。
而君离洛进屋后,两人的随从都齐齐退下了。
“这么晚了,陛下还有空过来。”
“这不是咳疾好了么,来找你说说话。”
君离洛关上房门,才转过身,宋云初便十分自然地抬起手,揽着他的肩膀来到桌边,把他摁在了椅子上。
而她则是站在他的身后,俯下身将自个儿的重量压在他背上。
“司连婳今日写了密函送回西凌国,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收到消息了。”
君离洛听到宋云初在耳畔轻语,“你当初可是答应了我的,事成之后给我分红,我把三七分成谈到了五五平分,可是费了不少劲。”
“我的云初最厉害了。”
君离洛握住她落在自己胸前的手,“该你得的分红,自然不能少了你的。”
“陛下通情达理,仁义无双。”宋云初低下头,在君离洛的右脸上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