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时都可以知道女儿的消息的人，那么多年，却因为自己生生错过，这种遗憾再也弥补不了，只能加诸于她的孩子身上。

他老了，快要半截入土，眼睛虽然花了，但心不盲。

那个位置，只有归砚适合。

高楼之上。

白朝撑着脑袋，这个身体很累，本想靠这里小憩一会，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今晚回去应该又要失眠了。

这时，手机传来了消息，是男主发来的。

白朝抬手看了一眼，就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但白朝没有说话，手机传递着彼此平静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傅归砚主动开口了。

“怎么突然睡不着？”他的声音温和，与之前冷漠的语气完全不是一个人。

“不知道。”白朝靠着墙，语气恹恹。

他随手打开免提，把手机丢在地上，就是一个随口胡诌的借口，所以圆谎的态度也很敷衍。

“……”

男人沉默了一下，声音难得带着一丝窘迫：“我…没哄睡过，我应该怎么做？”

白朝无精打采道：“讲故事吧。”

“好……你那边是不是没关窗户？”

“……”白朝扫了眼旁边刮冷风带哨音的窗口，对男主敏锐的耳朵无话可说。

“会有佣人关。”

“好…你想听什么？”

“随便。”

“那你等我一下。”随着一声关门声，对面的人好像来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过了一会，电话里传开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我找到了一本童话故事，你想听吗？”

“嗯。”白朝闭上了眼睛。

“从前……”

傅归砚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中带着几分磁性，语调轻缓，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似乎能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原本还意识清醒的白朝，困意一点点爬了上来，脑袋渐渐垂下去，他在傅归砚的哄睡声里昏昏欲睡。

“宿主，警察上来了！”001突然在白朝的脑海里出声。

白朝猛地惊醒，他看了眼地上还在念故事的手机，脸色变换了一下，立刻挂断了电话。

他揉了揉太阳穴，刚刚怎么会差点睡着……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上来查看现场，发现角落坐着一个人。

“不许动！”

白朝抹了把脸，换成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警察同志，是我打的电话。”

“是你？”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