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昔,炼玄武馆的庭院繁喧不凡,弥漫着浓郁的元力之息。
静谧在院落一隅,陈安眸缝微启,默默扫过那些专心修炼的门徒,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品茗谈笑的馆主身旁,那里坐着一名拥有与言和相若发色的女子,长发披肩,素衣映雪,容貌虽与言和只有五分相似,但那种气质令人一目难忘。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言和的母亲?
默默观察良久,他的视线继而流转至女子身边的汉子。或为刚入门的新徒,或承载其他身份,陈安的记忆中对此人脸孔并未有过痕迹。
墨瞳墨发,五官峻峭而英挺,算是相貌堂堂——当然,与陈安相比,终究逊色几分。个子中等偏上,仅比言和高出少许。身躯魁梧强健,其筋骨与馆主有几分神似,同样是武者的底蕴。他着装同言母,一身白衣劲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单而又肃穆。
性情如何尚未可知,单凭外表,此人的可靠程度似乎毋庸置疑。
此人若是言和的道侣,那么言和未来的修道路想必定会顺畅而幸福。
心头如此琢磨,陈安不觉为言和感到欣喜……或者说,他应该是这样的感受吧。
嘴角微扬,陈安下意识要展露笑靥,随即唇角收敛,眸底涌出缕缕惆怅。
即使做好了准备,然而在此刻,内心的酸楚难以抑制。
轻轻一叹,又望了一眼言馆主旁的那个人,陈安如初来时般寂静离去。
自陈安注意到自己那一刻起,言馆主的双目便未曾离开他。他对陈安的关心毫不掩饰,言母也因此向陈安投以了审视的目光。
“那位戴着面具的人……如何,师父,他是咱们武馆的同修吗?”
“陌路之人。”
淡然地回应,言馆主随即收回目光,果断起身离去。
目睹言馆主离去的身影,男子嘴角微微抽搐:“师尊,师祖的态度果然一如既往的冷冽啊。”
言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因微小之事便抛下他和言和长达十余载,如今师父的态度也是情理之中。”
“对师祖是这样,但对于言和师妹她……”提起言和,男子不由得想起了她对自己的冷漠态度,心头一片失落:“师尊,您对我,和对师祖,同样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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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冷漠更胜。他一直尽心竭力想博取言和的好感,可除了加深疏离,竟未曾赢得一丝微笑。他百思不解,为何对于自己,言和竟是这般排斥。是因为他偕同言母归来,或是因为他是那个被安排好的未婚夫呢?
“言和这孩子啊……没关系,她的冷漠也许只是对我不尽职的母亲的责怨延伸。待一切渐归于和,对你的冷漠也将会烟消云散。”
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言母继续宽慰:“既然已决定将言和托付予你,我自不会后悔。只需再静待几月,等我和你师祖的关系转缓,便会操办你和言和的婚约之事。”
精神一振,男子高兴答道:“是,师尊。”
……
“咦,怎么会是你?”
正值休憩,难得重返武馆,可刚踏足馆门外阶,言和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来访者自馆内步出。
眼眸瞬间闪烁,随即平抑情绪的诧异,陈安反问道:“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问才对。周末你不该在学校吗,泼辣婆娘?”
听闻此话,言和额头布满乌云:“今日乃周末,还有,都说了多少次,不许叫人家婆娘!你这蠢犬!”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不禁焦急。